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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接下去该做些什麽，露比并没有明确告诉他们，但奥斯卡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这些人在各自的领域中都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神枪手、打手、操纵著大批军火的黑市商、黑道家族的风云人物。他看了看那位年轻主妇，目光一瞥，对方就已发现他在偷看。奥斯卡越来越觉得她眼熟，在内心深处某个堆满了档案的储藏室里，一个带锁的盒子正在不安分地跳动，可他始终找不到开锁的钥匙。

当她起身准备离开时，奥斯卡再次挡住她。

&ldo;抱歉，我想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rdo;奥斯卡说，&ldo;你能帮助我回忆一下吗?&rdo;

主妇睁大眼睛望著他。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她还有轮廓清晰的脸庞，这一切都是不会变的，奥斯卡感到相当困惑，为什麽他记得每一个细节，就是想不起她是谁呢?是因为感觉变化了吗?是因为她眼睛里这样那样的捉摸不定吗?还是因为她根本就是个陌生人呢?

当奥斯卡的心头萦绕著这些疑惑时，主妇微笑起来，她说：&ldo;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啊。&rdo;

然後她走开了，像个平常的女人那样裹起薄薄的外套，双手交叉在胸前抵御那看不见的夜晚的凉意。她就这样从奥斯卡眼前消失了。

&ldo;露比，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如果你要对付的是你的父亲，我本来不应该插手，因为安格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可我还是来了，你知道是为什麽吗?&rdo;

鲁伯特先生站在门口，弹了弹袖子上沾到的灰尘，他的神情终於不那麽严肃了，带著一点宽和的微笑，像长辈在和家族中某个孤僻不合群的孩子聊天。

露比说：&ldo;我知道。你想让我们更合得来。&rdo;

&ldo;让你们更合得来。&rdo;鲁伯特先生脸上的笑纹加深了，&ldo;如果你发现他做了什麽让你感到不愉快的事，那一定不是他的本意。&rdo;

&ldo;你认为你比我更了解他吗?&rdo;

&ldo;不。&rdo;鲁伯特说，&ldo;我比他自己更了解他，就像我了解你一样。实际上我只需要了解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就足够了。你们完全就是一个人，一模一样，没有差别，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你们这样相似的父子了。我的儿子一点也不像我，所以他们就不能像我这样活得这麽长久，可那样也很好。&rdo;他遗憾地停顿了一下，&ldo;每个人都爱自己，因此他可能比任何人都爱你。&rdo;

&ldo;我去见过他了。&rdo;

&ldo;然後呢?&rdo;

&ldo;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不过也不一定，因为後来我们谈到了莎拉。&rdo;

&ldo;她还是原来的模样吗?&rdo;

&ldo;是的，她永远是那个样子。在我和他的心里，说她是母亲和妻子都会显得她苍老了。&rdo;露比说，&ldo;就算在我的脑海中，她也只是个小姑娘。&rdo;

&ldo;可她终归是你的母亲，是他的妻子。没看到你们的龙争虎斗是她最大的幸运。&rdo;

露比沈默片刻，似乎不想就此被打败。他说：&ldo;如果她活著，也许我们就能更合得来了。&rdo;

&ldo;也许吧。&rdo;鲁伯特笑了笑，&ldo;你变了很多。&rdo;

&ldo;哪一方面?&rdo;

&ldo;你开始付出和妥协了，为什麽呢?&rdo;

&ldo;我不知道，我对谁妥协了吗?&rdo;

鲁伯特戴上帽子，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他说：&ldo;明天我会告诉你新地点的地址，如果有什麽特别要求，现在就可以对我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