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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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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努力擦净了男人的鞋，她觉得自己的手代替了那鞋变得肮脏，变成一块破抹布。

她几时做过这样的事，从小娇生惯养，大学毕业后，去中学工作，一直处于干净的环境，好像是呆在一个真空玻璃罩里。只是玻璃罩并非密封，佟瑞安是她唯一了解人性的窗口。可是佟瑞安不喝酒，更不曾喝醉过，也从未让她收拾过鞋上的污秽之物。

所以有那么一瞬，苏沫掩藏在心底的清高之气悄悄的昂起头来。但是下一秒，认清现实的自我嘲弄又将它狠狠击伏下去。

苏沫转身进屋的时候，沙发上的男女正在热吻，男人的手已经伸进莫蔚清的上衣里，使劲捏住她的胸口。

男人带着鼻音低低赞了句：&ldo;变大了。&rdo;

莫蔚清笑笑：&ldo;怀孕当然会变大，难道她的就缩小了么？那可是奇人。&rdo;

男人也笑，避而不答，抬眼瞥见苏沫灰头土脸低眉顺眼的正往厨房里躲，心下有些烦，说：&ldo;怎么周末还让人过来，多碍事啊。&rdo;

莫蔚清摸着他的胸膛锁骨，慢悠悠道：&ldo;我一个人呆的太久，也没个人来瞧瞧，心情就会变差，这么下去对孩子不好。你要是能常来，我叫她走就是了。&rdo;

男人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心里不觉有些得瑟，却不表露，低头问她：&ldo;就这么想我？&rdo;

莫蔚清嘟着嘴：&ldo;是呀，这么多人都想你，你招架得了么？&rdo;

那人哈哈一笑，踉跄的站起来，稍有些费力的打横抱起莫蔚清就往卧房里去。苏沫听见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惊呼呢喃，不觉脸红心跳，像是比当事人更尴尬害臊一样，只想着马上离开，可是炉子上还炖着鸡汤，水已烧开，热气蒸腾，汩汩作响。

正觉难堪，却听莫蔚清的声音从房里飘出来：&ldo;喂，你先走吧。&rdo;

苏沫回神，忙关了炉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往门外逃，又听见男人呼着粗气说：&ldo;怕什么，她爱听就让她听好了，你们女人都一样，没几个不骚的。&rdo;

莫蔚清在那头嘤嘤出声，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苏沫跑出去，哐地一声带上大门。外面的日头很毒，晒着她的脸像是要焚烧起来一样，她迷迷糊糊的沿着马路牙子走出老远，心还在一个劲儿地怦怦乱跳。早上匆忙出门，忙到现在也没来得及喝口水，不免头晕眼花。她在太阳底下略站了站，这才转去回家的方向，末了却又扭头去看莫蔚清的住处，那房子已被其他建筑物完全遮挡，仿佛消失的海市蜃楼，她这才觉得好受了点。

之后又一个周末，莫蔚清提前打电话通知她不必过去，苏沫打心底松了口气。等到第二天下午，莫蔚清却又招她去做晚饭。

苏沫到的时候，莫蔚清独自在家，半靠在贵妃榻上玩手机，她看起来无精打采。

做好饭，苏沫请她上桌去吃，她也懒得动弹。于是苏沫多嘴说了句话，她说：&ldo;别把孩子饿着了。&rdo;

莫蔚清听见这话笑了：&ldo;要是男孩儿，我是舍不得的，如果是个丫头，倒不如把她饿死算了。&rdo;

苏沫最痛恨这样的观念，忍不住低声反驳：&ldo;可别这么想，你自己也是女性，都是条命。&rdo;

莫蔚清不以为然地伸了个懒腰，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过来：&ldo;你看我，从没穿过耳洞，因为我下辈子再不为女人。&rdo;她说这话时语气极为认真，以至于苏沫都有些惊讶了。

苏沫一时没做声，只抬眼看着她。

莫蔚清悠闲地坐在餐桌前，给自己舀了碗汤，再次开口：&ldo;苏姐，你这人看起来笨笨的……但是让人觉得安全。你一定有很多朋友，因为和你打交道不必费心思。&rdo;

苏沫起先被她头半句话给噎着了，听她说完不觉想了想，答道：&ldo;这也算一处优点吧。&rdo;

莫蔚清倒是柔柔地笑出声：&ldo;你知不知道，那个尚淳，就是我男人呀，他马上会有两个孩子。一个在我肚子里，另一个呢，在其他女人的肚子里。你知道那女人多大年纪么……&rdo;她顿住，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用眼神鼓励对方顺着自己的话去接茬。

苏沫还未将她的故事消化干净，这会儿只得一愣：&ldo;不知道。&rdo;

莫蔚清说：&ldo;十七岁，&rdo;她喝了口汤，&ldo;当真是孩子生孩子。&rdo;

苏沫彻底愣了神。

莫蔚清口风一转，脸上带笑，却已是咬牙切齿：&ldo;若是早了两年，就是强jian幼女了。&rdo;

苏沫有些晕乎地开口：&ldo;这个……生了孩子的话，好像能告他重婚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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