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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第1页）

这时，严九钦意识到不是常事，细微神色尽被李如锋收入眼底，继续轻描淡写地道，&ldo;朕未经你同意，将你和昭阳的和离办了。&rdo;

严九钦一下惊然，李如锋看住他的表情反应，缓缓地与他说道，&ldo;朕不喜昭阳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丞相，我与你是知己好友，你如我亦师亦友。你家中父亲朕尚可睁眼闭眼过，可昭阳，朕实在做不到。&rdo;

&ldo;陛下，&rdo;严九钦想说话，却被治德挡了回去，&ldo;严相在朕尚是越王时教导到，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违抗，朕只是想要你远离朕不喜欢的人而已，仅此一件小事，想必丞相不会不答应。再说，圣旨已经颁布，君子一言既已驷马难追，何况还是天子圣谕。&rdo;

严九钦彻底没了言语，治德是在用他父亲威胁他，他父亲和妻子都曾是太子党，现在要他逐除一个。治德选择了昭阳，他便要做出放弃。

&ldo;九钦，&rdo;望住略怔住的他，李如锋向他伸出手去，严九钦不为所动，李如锋见他为难，心难免有过丝疚愧，不过也是转瞬间，帝王心，犹金刚石

&ldo;此事后，希望陛下念臣家父年事已高，放家父一马，臣铭记皇恩，感激不尽。&rdo;严九钦跪伏在榻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治德望于他的背，想起了昨晚的颠龙倒凤，红帐茜幔。缓出一声，&ldo;好。&rdo;

……

严九钦回严府的时候，雪有些大，轿上的帘子是夹了棉的，也挡不住风刀霜剑的寒。下了轿子，严九钦一白裘披在身，裘下一旧袍，解了白裘，交由了下人，只着了身旧袍，便去见昭阳。

让昭阳院里的丫鬟禀了声，便在院外等候。一如当日他送锦被的场景。立于阶下，只不过今日风雪甚大。

雁儿从旁处来时，见了驸马，只见他还衣着单薄，立于院中，忍不住唤了一声&ldo;驸马&rdo;，可喊完了后又后悔，公主正在和驸马闹和离。

这一声驸马喊完，走不是，留也不是。走近才看见驸马衣袍都湿了，连忙把驸马拉到屋檐下，嗔道，&ldo;这么大的雪，立于外面是干什么?&rdo;边说着，边替他把肩上衣裳间的雪扫落。

这时，一个丫鬟从房间里出来，&ldo;丞相，夫人说您可以进去了。&rdo;

严九钦进去后，见昭阳坐于凳上，披水翠色薄衫，里鹅黄色的袄，面如精细，额上不再贴黄，只一双红了的水眸，向他扫来一眼。

严九钦的来意她自然明白，只不过，她要弄懂一件事情。&ldo;你不必多说，我只想问你几件事。&rdo;

严九钦立于堂前，只听她问出道，&ldo;当日是你派仆厮回去告知我你被掳晋王府上?&rdo;

&ldo;是。&rdo;严九钦便知道她要问何事了，便敞开地诚道。

&ldo;你是故意替我挡去李琮刺我的那一剑，好让我愤然回刺李琮?&rdo;昭阳一双水瞳淬了冰似，平静而又破散的，看向严九钦。

严九钦闻此尚不知该如何答，马上地，昭阳又道，&ldo;我不该这样问的，我让你为难了。换个方式。你可曾想过借我手除去李琮?有还是没有?若是想过一丝也算有。你回答我。&rdo;

严九钦只道，&ldo;有。&rdo;

昭阳一声笑，眼前又一阵恍惚，她因为他被刺伤曾哭失明过眼睛，这几日垂泪视线又是一阵模糊。泪眼中，严九钦花间水灯般的相貌，在她心中聚合又散开，最重要也是最心伤的一个问题，&ldo;你可有爱过我?&rdo;末了，她又补充道，&ldo;哪怕一丝，也算有。&rdo;

严九钦没有说话。他说不出话。因为没有。开口即是伤人，沉默也是伤人。

昭阳恍然明白了，笑得狼狈，&ldo;你对我是什么感情，我知道你从不对我撒谎，你实话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情感?你视我是什么?&rdo;棋子，还是一个陌生人?对我那些好都是为了利用我吗?

&ldo;夫妻，&rdo;严九钦回答她，见昭阳失心模样，便想出声安慰对方。但话未开口，对方打断了。

&ldo;夫妻?&rdo;昭阳失声笑道，他有算计过她，甚至关键时刻利用她帮助李如锋完成了登基大业，或许也保住了他的严家。他把她当妻子，只是父母媒妁婚约的妻子，他是尽了丈夫本分，护她疼她，却没有爱他，一次也没有碰过她。他是真的不爱，谁都不爱。或许只有权术和君臣纲领，他比谁都精通。

&ldo;若是那日李琮把你刺死了呢?&rdo;昭阳不想信，想证明他还有过一丝没有将她算计过的念头，那日只是巧合，她杀了自己最亲最爱的哥哥是巧合，不是人为设计。

&ldo;我想过会把命搭进去。&rdo;严九钦叹气，他想过坦白，或者会隐瞒一辈子。他当她真如妻子，但也是没有感情的妻子。敬若如宾只不过他修养和品行的体现。

昭阳这才想起，他是完人，本朝第一个完人，对周围，哪怕是个蝼蚁，都善心待之。她是个人，怎么不会受到他这般柔情和礼节对待。她只是把他对所有人一样的对她的情感错以为了对她的特殊。

&ldo;原来还是有东西能让你重视的，你的越王，你李如锋的皇位，比我重要，比你的命重要……&rdo;昭阳声断泪绝，&ldo;你真没有一丝喜欢过我吗，严九钦，你可以说你刚才是撒谎，我都会信，你从来没有算计过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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