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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第1页）

李如锋不由心有恻意，问及那人，&ldo;丞相这几日可有说过什么?&rdo;哪怕埋怨他一句也行。

仆厮便说，&ldo;可还能说什么，丞相心思和话全在心里，从来都不外说。&rdo;

治德明白了，让他退下。守着严九钦，待到了下午申时，严九钦又吐了次，吐后就咳，醒了就是咳，咳得睡不去。

李如锋接过了下人送来的温好的药，严九钦喝不下，喝了两口就咽不下去，李如锋心有些畏然，怕是这是自己造成的，&ldo;丞相，你若是怨朕恨朕，你便说出来，别糟蹋了身体。&rdo;

严九钦咳了几声后又闭上眼，李如锋只将他揽住，房屋内暖得热，可他还是发冷，面上烧得润艳，就是手冷得异常。

李如锋抱住他，将被毯裹在他身上，&ldo;丞相，是朕的错……&rdo;拉住他一只手，给他暖和着。

&ldo;天子还怎么会有错?……&rdo;严九钦睁眼，李如锋看他，他烧得不清醒，就只看见他眼略带迷散，&ldo;陛下过于多虑了。&rdo;

&ldo;你若怨我便说出来，不会怪你。在和离一事上过了，将你逼至如此。&rdo;李如锋见他才觉好久未细看他，消瘦得紧，衣带甚宽，比起以前意气风发的时候，有几分病态的美。不知是因为以往太过恣意，如今他的眉眼都有几分垂敛。

&ldo;陛下圣心如昭，是子民福泽。只是臣恐日后难再辅佐陛下，陛下成为千古垂青明君那一日臣怕是见不到。&rdo;

&ldo;你在说些什么，丞相，你不过是风寒之症，好好休养便能痊愈。痊愈后了，朕的山河永固全靠丞相你了。&rdo;李如锋将他脖颈上一处咳吐出的血渍用衣袖沾了水擦去，只见严九钦闭上眼，缓了好一下，再睁起，嘱咐他道，&ldo;陛下，朝中可用之人，臣认为沈施从沈大人可任丞相一职，杜松龄仆射年事尚高，接替他位置的人选可有大理寺邱如衣邱大人……&rdo;

&ldo;你请辞回家的奏折朕看了，朕不许。&rdo;李如锋打断他，止住他的安排，&ldo;病好了就上朝，丞相永远是你的，你还想要什么官，朕都给你封。&rdo;

&ldo;陛下，你且听臣一言，臣自结识和誓愿追随陛下已有十三载，陛下为德仁智，乐施多识。臣有幸跟随陛下，以谋合议同，披荆荡险，共成王业。臣竭尽股肱之力，昭然忠贞之节，不免有人诽臣投晋王门下……&rdo;

&ldo;你且歇着，好了再与朕说，外面的谣言朕一个亦不信，&rdo;李如锋顺着他的背，见他两句中夹带着咳声，便安抚他，哪知严九钦却未有停下之意，&ldo;臣只愿陛下善待我严家，不听小人之言，亲忠贤之辈，武略攘暴，文达中兴。&rdo;

&ldo;朕有九钦辅佐才能武兼四海、文济九州。&rdo;李如锋对他诚然地说道，严九钦只声道，&ldo;恐臣身体不允许。&rdo;

&ldo;怎么身体不许，是昭阳一事，是朕让你伤心了是吗?&rdo;李如锋问及他，认为他是因为此事而借此辞退气自己。

&ldo;不因此事，&rdo;严九钦否认了，李如锋却执着于此，&ldo;不是因她还会因何事?朕从未听闻有渡转阳寿一事，是旁门左道，子虚乌有。&rdo;李如锋以为他是愧疚此事，才卧病长不起。

&ldo;陛下，是我愧对公主，若全因此受病难臣亦愿意。只是臣恐行将就木，累债甚丰。&rdo;严九钦缓叹气息，李如锋不由紧张道，&ldo;是何病，御医看了吗?你别多想，不过是体热风寒，外加肺热脾虚，才会久咳不止，时常呕吐。&rdo;

他早派人打听过严九钦的病，时常问起，不曾听闻有过奇难之症。

&ldo;陛下，若你未出宫看臣，臣亦会进宫看望陛下的。&rdo;严九钦深感颓累，不由倾之心底地说道。

李如锋听闻心下一动，面上如常，却不由道，&ldo;为何?&rdo;

&ldo;陛下于臣共患同甘好友知己，臣知闻过，陛下曾为了让先帝不降罪于臣，曾立下誓言不为储君……&rdo;严九钦此番话说的，即是，陛下为臣做的所有事臣都知道。&ldo;臣至微至陋，蒙受皇恩，惭愧至甚，无以为报。&rdo;严九钦是真心实意十分感激李如锋，信他珍他，且善待他。

&ldo;可朕对你的心意，你可曾知晓过?&rdo;李如锋不再左右规避，明言出来。

严九钦不由微怔，李如锋不知为何，有种错觉，觉得过了今日便再也难言出。&ldo;丞相比干七窍，玲珑丹心，可曾了解过我的一番苦心?&rdo;

&ldo;陛下……&rdo;严九钦闻此知道治德接下来要说什么，想阻止他，李如锋却望于他那受惊的神情，不惧世俗地言表出那句惊世骇俗的话：

&ldo;我倾慕丞相已久。&rdo;

严九钦却惶恐不已：&ldo;陛下贵为一国天子……&rdo;

李如锋打断他的话，缓道，&ldo;天子日夜思慕丞相，看朱成碧，引日成岁。&rdo;

严九钦慌忙地圆道，&ldo;陛下言重，恐是陛下信任微臣才……&rdo;李如锋却道，&ldo;朕不信丞相不曾感受到一丝朕对丞相的心意，丞相又何必自欺欺人，盗钟掩耳?&rdo;

&ldo;陛下臣……&rdo;严九钦慌不择言，无话可寻，李如锋却看他这慌乱的表情，忽然明白道，&ldo;丞相是怨我拆散了你和公主这对鸳鸯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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