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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霍斯予也不辩驳，老神在在地敲敲桌面，等他们起哄起得差不多了，才皮笑肉不笑地来了句：&ldo;老子的尺寸可不是盖的，他自己扛不住，怪得了谁？&rdo;

&ldo;操！&rdo;张志民哈哈大笑，使劲捶了霍斯予一下。

郭永国这时却开口了，斜着眼问：&ldo;霍五，你别怪哥多嘴，你乐意金屋藏娇，人家愿意让你养么？&rdo;

霍斯予面色不变，口气却硬邦邦地反问：&ldo;看对眼了就上，难道我还得跟谁打报告？&rdo;

&ldo;不是这意思，&rdo;郭永国抽出烟叼在嘴里，说：&ldo;你要是想搞一次两次就算数，那我不费这个劲跟你说，你要真想把人圈着养着，那就不能老把人弄医院里去。&rdo;

&ldo;怎么说？&rdo;霍斯予问。

&ldo;简单，你得给点诚意，养个小猫你还得时不时抱抱逗逗，更何况养个大活人？&rdo;

&ldo;这我知道，我给他开的条件，可不比你差。&rdo;霍斯予不在意地答。

&ldo;除此之外呢？&rdo;郭永国问。

&ldo;还要怎样？&rdo;霍斯予不耐烦了：&ldo;老子一天到晚嫌事少么？还要做什么？&rdo;

&ldo;不费事，给他亲自挑点东西，让他高兴下，养宠物是要哄的，靠打靠骂可不成。&rdo;

于是，这顿饭吃完后，霍斯予心里边有些活动了，想想若周子璋能对着他不那么害怕，而是欢欣温顺，别说，那定有别一番风味。但他没干过这种事，也不想让人瞧了笑话，忽然想起周子璋也算爱读书的，那便吩咐人在那套房子里收拾间书房好了。他一面想，一面叫来服务员签了单，跟这几位朋友一起笑闹着走出餐厅。正走到门边，却见老式木框玻璃门被人从外头一把拉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当前一个操着台湾腔国语，年纪三十上下的高大男人正低头跟一旁的人聊着什么。霍斯予的脸猛地一冷，随即又浮上嘲讽的笑，痞气十足地大声说：&ldo;呦，这不是林总么？幸会啊，在这都能撞上。&rdo;

那男人一抬头，目光冷厉，瞬间即笑如春风拂柳，上前一步，伸出手说：&ldo;原来是霍五少，真是太巧了。&rdo;

霍斯予双手抱臂，压根当没看见他伸过来的手，笑了笑说：&ldo;可不是，招标会上一别，咱们有个把月没碰见吧。得了那么大一个单子，贵公司这次在s市想必要大展宏图广开拳脚了？只是咱们内地情况可不比咱们宝岛，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出猛龙过江。&rdo;

那男人半点不尴尬地缩回手，笑说：&ldo;霍五少说笑了，市场规律告诉我们，不是每条地头蛇都能那么幸运打败强龙，您说呢？林某还有事，失陪了。&rdo;

他朝霍斯予礼貌十足地点点头，又朝跟他一块的几位也点头致意，这才带着一帮人匆匆擦肩而过。张志民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ldo;什么东西，在爷跟前也敢拽成这样，霍五，这谁啊，用不用我找人给他添点麻烦？&rdo;

&ldo;不用。&rdo;霍斯予冷冷地说：&ldo;我自然有办法让隆兴把吃进去的肉骨头再给老子吐出来！&rdo;

&ldo;隆兴？台湾那家？&rdo;郭永国问。

&ldo;可不是就是那帮说话娘娘腔的孙子，&rdo;霍斯予冷笑说：&ldo;刚刚那位，就是隆兴在大陆区的总裁，林正浩。&rdo;

第14章

周子璋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窗外，是这个城市最令人发愁的梅雨季节。淅淅沥沥的雨宛若上了年纪的老妇没玩没了地仿佛唠叨一件事，令人厌烦又无从打断。这样的天气，周子璋只觉得仿佛皮肤毛孔里都泛着水汽，都像捂住霉菌一样散发奇异的阴干味道。他的思维有些混乱，从小时候吸着大拖鞋跑出来买白糖糕啪嗒的脚步声，一下子跳跃到上班后任教的课室背后一大块缺了漆的黑板，再到后来，又想起自己放在学校宿舍里，还没来得及吃完的苏打饼干，这么久没回去，想必早已吸cháo变得软塔塔。

他摊开手掌，看着自己清浅的掌纹，都说这种纹路的人心肠不会硬，遇事不会固执己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性格中坚持的部分有多强硬。比如对知识的憧憬，对迈进研究门槛的追求，对以思考和研究为生的生活的向往，所有这些，形成我们称之为梦想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周子璋心中捂得久了，就扎根下来，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让他即便活得再穷，工作得再无趣，周围亲戚朋友再庸庸碌碌，过着一眼望到头的生活，他也能将自己从这个环境，从这些人中区别开来，并继续忍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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