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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可是他崇拜的赵哥不一样，他不会管自己死活，也没有必要管。

所以现在，他在世界上已经完全地成了一个独身一人的人。

&ldo;不用害怕。&rdo;原本低着头记录的警察抬起头来，刚准备问下一个问题，看他这副木着脸抖抖索索的模样，安慰了他一句。&ldo;你还没成年，能从轻处理。&rdo;

&ldo;……谢……谢谢。&rdo;没怎么说过文明用语的小结巴打心眼里感谢这警察随手给予的善意，生硬地道了谢。

&ldo;不客气。你刚才交代说……&rdo;

&ldo;警‐‐警察同、同志。&rdo;小结巴打断了警察的问话，握了握双手，问道。&ldo;那‐‐那个被、被我捅的‐‐人，他、他、……&rdo;

小结巴&ldo;他&rdo;了半天，也说不出下文。

&ldo;他没死。&rdo;警察也没逼他将话说完全，开口答道。&ldo;伤得不算太重，但是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医院那里鉴定。&rdo;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小结巴木木地点了点头，没吭声。

&ldo;现在这么害怕，捅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rdo;这警察年纪也不太大，刚工作几年，面对着这么个又瘦又小、还没成年的小孩子，心里难免生出了一些恻隐，不由得便多说了几句。&ldo;以后进了监狱，好好反省，出来以后少做点冲动的事。……在里面有机会的话，趁着年轻，也多读些书。&rdo;

小结巴听着他的话，冰冷而麻木的神经像是被温暖了起来一般，开始有了些知觉，感觉到了精神上的疼痛来。

他眼眶骤然红了起来，接着泪水便以可见的速度浮了上来。

没接触到善意的人，是感觉不到疼的。

可一旦他触碰到一点点即使是陌生人投来的善意，也会触碰到他原本应该疼痛的神经，让它察觉到疼来。

自打捅了梁景行起便麻木而呆滞的小结巴，脸上的表情终于重新有了一个人该有的生动。

小结巴戴着手铐的双手抬起来，捂住了脸。

&ldo;谢……谢谢你、警、警察同……&rdo;

本来说话就不利索的小结巴哽咽着，更是说不出话来，干脆将尾音变成了呜咽，放生哭了出来。

眼泪浸到了他的指缝里。

那种捅了人的自责、即将进监狱的恐惧、独自一人的孤独和对未来的迷茫在这个时候才迸发出来。

坐在那儿的警察这下问题也没法儿再问，张了几次口都不知该如何继续问话，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单向玻璃外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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