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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立威
苏鸾这一日下来,虽然什么都没做,却仍旧是疲乏的很,粒米未进,反倒喝了一肚子的茶水,瞧着底下检查了一日秀女身子和随身物件的嬷嬷们,便更是一个个脸色发灰,倒像是做了一日的农活似地。
“叫内务府,熬上几桶浓粥,把备好的肉碾成肉糜,放在里头,莫要吝啬,多放些。”苏鸾站起身来时,只觉得连头都有点晕,扶着安七的手站稳后,声音也有些哑了,“再备上些糖馒头、油饼,先叫这些掖庭嬷嬷们将饭吃了。今日没有检查完的秀女们,便先领到永巷住下。那边的屋子不是早就备好了?”
“是,奴这就吩咐下去。”安七点了点头,仍旧扶着苏鸾的手臂,“大人先回东宫歇着吧,您这脸色也很是不好。”
“无碍。”苏鸾摆了摆手,“宫正司不是给了一队粗实婆子,叫这些婆子给我彻夜看着永里的秀女住处,一更天便落锁,若是有人胆敢出来或是要进去,无论是谁,直接给我拷上。”
“奴明白。”安七点了点头,瞧着苏鸾的神色,便将身边的几个跟着的内侍都叫到跟前,一一吩咐了下去,见得苏鸾神色放松下来,才又道,“大人放心吧,奴侍候您回东宫?”
“走吧。”
回了东宫,谢寰尚未回来,只是,赵福全却在自己的住处门外徘徊着。
见得苏鸾回来,赵福全便迎了上来。苏鸾瞧他一眼,先开了口,道:“殿下可还在前头忙着?用了晚膳没有?”
按理来说,太子行踪不容窥测,可在这苏鸾这,没这规矩,毕竟她不问谢寰都会主动讲。赵福全便更是没有隐瞒,道:“魏大人刚找着,太子殿下亲自带着禁军去接了,这会还没回来。殿下今日一直担心您,忙的忘了休息,吩咐小的回来瞧瞧您。”
“给您备了宵夜,还热乎着,这会便上来?”赵福全给苏鸾开了门,也跟着进了屋子。苏鸾便知道他是有话要说,毕竟,素日即便是跟着谢寰来,赵福全也从没进过她的内室,这会面色如常的跟着进来了,本就不寻常。
“上来吧。”苏鸾点了点头,却是对着青璇道,“怎么好折腾咱们大总管,青璇,你去吧。”
待青璇走出了屋子,赵福全才恭恭敬敬地半跪在地上,压低了声音道:“安西节度使说自个遭了埋伏,自个的侍卫虽是全歼了刺客,可也跟着同归于尽了。他自个走出了几里,遇到了个秀女。那姑娘是救了他,可为了避嫌,是单独匀了辆车给他,又安排了侍从送他进了金陵城。所以,他连那姑娘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
“殿下想请您,私下里寻一下那姑娘。”见苏鸾点了点头,赵福全才又道,“殿下还说,瞧着魏大人倒没什么报恩的想法,寻那个姑娘,是他的主意。”
“殿下是想知道魏昭有没有说实话?”
“正是。”
“我明白了,不会惊动人的。”苏鸾露出个微笑,“殿下今夜回宫吗?若是不回,我便给殿下收拾几件衣裳。朝服是不是也要拿着?”
“那奴便给殿下拿到前头书房去。”赵福全向后膝行两步,维持着弯身的动作,站起身子。
“劳烦大总管,给殿下备上些好克化的吃食,当做宵夜。”苏鸾对赵福全的态度素来客气,这会也是如此,“辛苦了。”
“尚仪说什么呢?折煞奴了。”赵福全听着她这客气话,却是不敢受。这位叫太子捧在手心里头,对着太子都没说这样的客气,他又哪敢叫她这样姿态。
这秀女之事,自然是没有眉目的。苏鸾其实心中已经八成确定,那日自己救上来的那个就是魏昭。所以这事情麻烦就出在这里,她当日打定主意不想横生枝节,甚至也叫安七去处理了知情人,这会便就要死咬到底。否则,若是叫谢寰知道了她这番善后的手段,还不知会如何想自己,那才真是叫人头大。
她甚至有些怀疑,谢寰是否已经知道了救下魏昭的就是自己,以此来可以试探自己,毕竟那一日自己甫一回宫,连衣服都没换,就与谢寰颠鸾倒凤地闹了一场。虽说她自信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血迹和痕迹,只是,毕竟同魏昭在一处待了一个多时辰,若是真沾了血腥气,也是可能的。
她知道自己的怀疑是有些多余的,却不敢不往坏处想。毕竟,这五日来,她都没有见过谢寰,两个人皆是早出晚归,不知怎的就错开了,倒是相处以来分开最长的时间了。见不到谢寰的人,她便不能放下心来。
秀选第七日,终是将所有的秀女都筛查了一遍,那些黜落下来的,也各自安排还家或叫各处管事挑选充作宫婢女。这好一番动作,便将近万人的秀女,最终折腾成了不过三百人。虽是人数还是不少,不过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要被选为女官的。
只是,在终选之前,没有人知道这三百个姑娘的人生际遇将会走向哪里,故而接下来的一个月,她们便要在一起学习许多新的东西,这其中既包括成为女官要修习的篇目,也包括如何做妻妾取悦夫君。
才将这些姑娘带入了储秀宫,苏鸾正欲好好瞧瞧那几个上了小纸条的人物,便见得御前冯时手下的一个小太监过来。待那人近前,传了皇帝的话,说苏鸾这边既然告一段落,之后这一个月便不必亲力亲为,这几日她不在御前,皇帝觉得诸事都不对劲,很是盼望她赶紧回来。
皇帝如此说,便是在这些秀女面前给了苏鸾天大的脸面,不论日后是做内命妇外命妇还是女官,这一会她们都知道了,苏鸾这个年轻的尚仪,得陛下看重,自然也都知道该怎么做。
苏鸾心中虽是也舒坦,可到底历练出了城府,只是微微一笑,道:“陛下这样说,下官惶恐。”
说完这话,苏鸾就只是对着新提拔上来的司宴楚琳琅点了点头,便跟着那小太监走了。
那些在这小太监来时,就立刻被教导着低眉顺目的秀女们才终于敢抬头,看向那道很快就消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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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章我写完了才发现,都是口水...果然是因为立了加更的flag而加更的hhh...
无奖竞猜是:下一章...魏昭会不会出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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