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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宴之宴四29（第2页）

邱万天的脸上忽露出痛苦，他本绝不该留云鹤一个人在夏花院。

“所以那把刀上的血不是云鹤的，是邱老板的血！”花满楼道。

邱万天道：“是，我听到那声惨叫的时候哪怕仍有奢望，却也已多少知道我的希望已不多了，我甚至已有种感觉，不止我的希望已落空，我的性命恐怕也已要落空了，一个人若在刹那的时间里知道自己不得不死，那本是件很恐惧的事。”

邱万天说的很慢，所以每一个人忽都感觉到了他正缓慢说着的那种恐惧，每个人的心尖忽都在微微地颤栗。

“所以，谁是最后拿出那柄刻刀的人，谁就是杀云鹤的人！”杨上飞终于按捺不住那种恐惧，他跳起来，他的眼睛忽恶狠狠地向一个人盯去。

邱万天徐徐抬起头来，他目光中的那种恐惧已消失，只剩下全数的灰败和苍冷：“所以那副骰子最后显示的是什么？”他到底也转过头去，最后问道，“云鹤最后投出的骰子，应该只有你看到了。”

花满楼也已情不自禁向着他声音传去的方向看过去。

三对眼睛看着楚海客。

楚海客忽大笑：“有区别么？”

邱万天点头：“有区别，因为我若不去找云鹤，他本也不会死，所以杀云鹤的人若说是你，其实也可以说是我。所以你说是我杀了云鹤的时候，我才没有反驳。所以那把刀上的血既是我的，本也是云鹤的。”

楚海客的脸色忽变，他的额头竟已澄澄淌下冷汗。

他忽然尖声叫道：“不错，你才是杀云鹤的真正凶手，因为他摇出来的正是一个连三，他在那里仍是犹豫了一下的，但他又看了他的骰子兄弟一眼后，他已准备踏出他的屋子去，他已准备去找你！”

邱万天没有再说话，他缓缓垂下脸去，已没有人能再看清他此时的面部表情，众人这时也绝不忍再多看他一眼。

杨上飞却已厉声道：“但你既已杀了云鹤，你又为何还要杀孙厚卫，你总应该等他表明他的态度后再动手！”

楚海客冷笑一声：“所以你是个蠢笨的年轻人，你这样蠢的年轻人能活到现在的确不容易！”

杨上飞的脸已气得发白。

“有人自然已在这场宴会之前就将我们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楚海客——这世上若有一个人最了解我们的习性的话，那并非是我们的妻子和儿子，而是‘他’。”邱万天虽垂着头，虽然已绝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他这时到底听不下去。

“因为云鹤本是我们八人中最固执的人，若是我连他都能劝服的话，我便不需要再劝任何一个人。”邱万天道，“而我们争了三年，也终于会在今年有个最后的结果。”

“所以云鹤才是那个关键，云鹤不赞同，楚海客便不会杀人，云鹤赞同，八个人便都会死！”花满楼忽低低道。

邱万天这回没有说话，他已很累，所以他点了点头。

花满楼又道：“所以邱老板在夏花院承认云鹤的那一票有效时，无疑是将我们余下的六个人的性命又重新放置在危险之中，而我们却全然不知情。”

邱万天的脸色一霎时更惨白、更颓败：“我不会要你们原谅我，我虽然不用骰子，但我本也是个赌鬼，因为我还想找出这个杀人的人，我还想找出这个凶手后，我们还可以有一条路走。”

“所以孙老板本是邱老板送给凶手的祭品。”

邱万天的脸灰白得更厉害，他的全身也已在抖动，无望地抖动。

“因为他一死，邱老板其实便已知道谁是凶手。”

杨上飞猛瞧向邱万天，他忽然发现眼前的邱万天很是陌生，很是可怕。其实每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很多时候都很可怕，甚至一些你认识很久的熟人，他们本都同样的可怕！杨上飞醒悟道：“所以你当时才要离开夏花院，因为你知道自己若在夏花院的话，凶手要动手必然有所顾忌。”

“死的也只是恰好是孙厚卫，因为我们每一个人本都有可能是孙厚卫！”杨上飞忽觉得多说一个字，他的心脏一定已要滴血。

“不错，你们每一个人本都有可能是孙厚卫！”邱万天咬紧牙关，“万年生既是第一个走出夏花院的人，他本也是我最怀疑的人，但我知道花公子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绝对没有杀人的时间，虽然我是后来才知道花公子为什么要这样做。”邱万天道。

“他这样做，本是要保护万年生！”杨上飞恨道。

“不错，他这样做，本是为要保护她。”邱万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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