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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掌柜为了挑这颗人参也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心思了,就是不知道李格非能不能明白。
李格非和苏景阳的心里是没打鼓了,可是,毕竟是人参这么贵的物件,自然还是要小心谨慎,好好对待,若是能降些价格自然是最好的,这钱是能省多少算多少。
“顾掌柜,这个人参怕是费了您不少心思吧,来,我们先坐着,先聊。”
李格非毕竟之前也是个生意人,既然知道,先该把气氛缓和了再说。
“是,是费了些心思。伙计还不赶快把桌椅都拿过来,怎么能让客人光站着呢?还有点心茶水,快快备齐。”
顾掌柜一听李格非说自己费了不少心思这些话,心里就高兴得很,赶紧将来的伙计忙着招呼他们两个人。
不一会儿三个人都齐齐的坐下了。
“夫人,您看看我这个人生,成色多好,我呀,可是在库房里千挑万选给您,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而且刚刚好就四两。这人参哪,可是大补之物,不宜吃多,但既然贵夫人是拿来救你令尊的命,这自然必须要够数,但我又想也不可太多,若是补得过多,也是不好,所以刚刚好挑了这一个4两,您看看,满不满意?”
顾掌柜手里一直抱着人参的盒子,就跟抱着一个自己的小娃娃一样,小心翼翼的,还是朝向李格非的方向抱着,好让她看清楚这个人参怎么样。
李格非和苏景阳,自然早就将这个人参看了个明明白白,但是揣在兜里的银票,可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拿出去了。
“顾掌柜选的灵芝是好的,自然这个人参也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道顾掌柜想卖个什么价?”
李格非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云淡风轻的,似乎对这个价格根本就不在意。
但其实李格非手心都已经开始冒汗了,实在是太紧张了,就好不容易挣来的5000两银子,说不定顾掌柜一下就给全部要去了,还说不定这根本就不够,但是自己表面上还要强装镇定,若是气势上就输了的话,顾掌柜只怕是趁着现在这个关口,再把价格往上涨。
“诶……这个价格嘛,你们也是知道昨日的那个凝滞,我卖的价格已经是极低的了,自然今日你们又买一个人参,怕是也有些有心无力,所以我给你你们的价格也已经是很低了的,这4两的人参也算是这京城你难得的了,就6000两吧。”
顾掌柜的说了一番话,就是想给他们两个台阶下,自己的价格已经降了很低了,真的是不想让他们再在这里讲。
苏景阳正准备求饶跟顾掌柜说清楚实话,李格非一下就伸出手搭在了苏景阳的手上,示意苏景阳不要轻举妄动,李格非还不知道苏景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吗,一个读书的秀才,跟别人谈生意,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肉等着被别人宰。
“顾掌柜,您看您也说了,昨天我们就来买了一个上好的灵芝,这么大的一笔生意,怎么说我们也应该算是您的老主顾了,这价格吧,自然下雨那些外面的陌生人要好一些,顾掌柜,你可不能坑了我们夫妇二人呀,我们千里迢迢来到此处求药,就是为了就家父的命,可是这三年以上的人参,也不能说是轻易买就能买的了,顾掌柜,要不,您再看看价格,想一想这人参到底该卖我们什么样的价格?”
李格非对着顾掌柜更是笑脸盈盈,完全一副天然纯真无公害的样子,就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是顾掌柜要坑了李格非。
“夫人,你也是知道,这人参难得,更何况是这个要满三两以上的人参,就这样成色的人参我是找了大半天,才好不容易给您找到的,夫人,这个价格真的是很低了,我这个小店实在是有些承受不起一下子卖这么多上好的药材,夫人,我这个做掌柜的,手底下还有一堆人,也是要吃饭的呀,夫人不该只看着我,这些小伙计家里也是有老有少,况且这个药材又不是有什么问题,成色也是极好的,夫人,你看了货,也该说句公道话,是不是?”
顾掌柜说了这一番话,额头上小水珠都快汇聚成小水流了,一直在擦汗,这回不单单是擦额头,这手掌心也是一直冒着汗水,衣服领口、水上袖口,全都是因为汗水浸湿了,看着看着顾掌柜虽然是肥头大耳的,可这个时候看见顾掌柜的小眼神,真的的让觉得有些小可怜儿。
苏景阳看着都有些不忍心,这顾掌柜也着实不容易,可苏景阳也不敢帮腔,更别提帮他说话,现在这个时候显然是李格非的主场了。
李格非以前就听惯了这些话,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谁家都是一直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个时候是自己家里要出了人命了,他们才说,若是换到他们这群人身上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
“顾掌柜,这些话是说的在理,可是你看看,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一个老的都等着我们救命呢,您不能说话这么轻.佻,这般云淡风轻的说了,我也没说让你降价,只是觉得咋们都是买卖了一笔大生意的主顾了,自然该是有些情分,既然你非得说咋们不熟,也没关系,日后我们也不打相见的,就按规矩办,该多少是多少。”
李格非越说越有些激动,声调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些,手中也不知何时有了一张纸,在扇着风。
当然了,李格非这个样子是装出来的,不过这样都骗到了自家相公。
苏景阳还有些担忧李格非,忙安慰她不要这般生气,消些气。
李格非听了苏景阳的话,手里的纸张扬的更大了,看着云淡风轻的,实则李格非将这张纸,是越攥越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随着风跑了。
顾掌柜看李格非这么生气,不但是汗水直冒,还有些心惊肉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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