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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沉默中,黎曼搅拌着碗里面的速食面和青菜,没有再开口。
当天晚上,黎曼被背后的伤口折腾的疼痛难忍,完全睡不着觉,她顶着红肿的双眼,举步维艰的走了下来,想要靠近看看顾言泽,她清楚的知道顾言泽是与生俱来的警惕敏感的人,自然会很快察觉到她的靠近。
事实也是如此,黎曼还没来得及完全靠近,侧躺在藤椅上的顾言泽已经睁开了眼睛,很快看到了黎曼。
顾言泽将动作放的格外的轻柔,才离开了躺椅,看着光着脚的黎曼,有些无奈的耸肩,直接拿起床上的被子将她整个人裹住,避开了后背和肩膀的伤口,直接抱着她,在重新将她放在床上之后,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眼神格外平静的盯着她。
“是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吗?”他的声音很低沉。
黎曼抬起手指,轻轻摸了摸他微微蹙起的眉毛,“恩。”
“放心,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你大晚上不睡觉是因为伤口疼吗?”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补充着,“我很抱歉连累你也受伤了,能原谅我吗?”
“你不是也受伤了吗?算了,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她想问,那你愿意听我的话自首吗?可是终究还是没有立场问出这句话!
她有些郁闷,却知道是自己自找的……
一天后的下午,两个人坐在木质的拱桥上,看着夕阳在海平面一点点的隐退下去,或许是因为之前遭遇意外的缘故,他甚至在意识到此时身边的黎曼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样子,有些说不出的玄妙感觉。
黎曼和顾言泽在起身的时候,他右手习惯性的插在裤子口袋里面,视线看着正前方的海平面,没有了之前的海浪席卷,反而是寂静的静默,就像是现在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一样。
吃晚饭的时候,坐在餐桌边的两个人显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声音,黎曼抬头和身边的顾言泽对望了一眼,毕竟知道他们在这里的人只有刀疤男,自然也清楚他们不希望被人打扰,于是两个人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走出了房间之后,在灯光下看到了由远及近驶来的小船。
在小船彻底停下的时候,黎曼看着船上面的刀疤男,夜晚的海边显然要冷一些,尤其是海风劈面打过来的瞬间,冷风从领口灌入了全身,冻得黎曼差点打哆嗦。
然而走近几步的顾言泽,将脖间围着的长款丝巾直接在她的脖子上绕了几圈,眼神里面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你们要的一些消炎药和医药箱,我最后一次帮你们送东西了,最近风声太紧了。”刀疤男说完就打算离开,“我要走了,顾言泽你好自为之吧,不要在连累黎曼了。”
“我没关系的,伤口好多了。”黎曼说完目送刀疤男的小船离开,这才转身和顾言泽一前一后回到了房间。
后知后觉的发现面前的人还穿着那件带着血迹的衬衫,能够看到伤口渗出的血迹已经干了很多,“我先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哦,好,麻烦你了。”
半蹲在地上的黎曼刚拿着药箱,去因为他的这句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怎么了?”顾言泽疑惑。
在黎曼看来,虽然面前的人默默无声的喜欢了她很多年,可是却从不觉得麻烦,如今共同经历了这些,这个男人却总是对她的任何付出表现的分外感激。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什么麻烦,顾言泽,明白吗?”
“啊?”他抬了抬视线,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了,“……好,我们之间不需要说什么麻烦!我明白了。”他重复着黎曼的话,眼里闪过了明亮的光。
再一次的包扎伤口,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倒是顾言泽还记得和早上一样,帮着她撕医用胶带。
折腾完这些,黎曼才将冷掉的晚饭拿去厨房,等再次热好端出来之后两人沉默着吃完。
“我帮你洗碗筷好了,给你减轻点劳动量。”被他这么一解释,黎曼倒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好,今晚是我负责做饭,你就负责洗碗好了。”
“没问题。”他答应着,伸手接过了递来的碗筷。
和以前的相处完全不同,黎曼觉得眼前的顾言泽,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以前的风采,但是至少比最初的那些天,状态好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在黎曼睡醒来之后,看到顾言泽趴在圆木矮桌上睡着了,手臂下还放着纸和笔,她轻声下床,走进了一些,将那件长外套给他盖在身上。
低头打量着他手臂下的东西,她看着白纸上面的字迹还有画的路线,忽然就心血来潮,轻手轻脚的拿出新的稿子,坐在藤椅的软榻上,对着睡着的顾言泽看了好久。
下意识的拿起笔开始画画,伴随着勾勒的线条,每一笔每一画似乎都带着情绪,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画画了,手法也有些生疏。
偶尔会停在几个地方,比如顾言泽的手指,还有五官,尤其是画他露出的侧脸时,看着微微紧抿的嘴角,脑海里浮现了顾言泽如此暗无天日的逃跑和躲避……
想到这些伤感的情绪就翻涌而至,回忆起之前两个人关于自首话题的对话,心里又变得乱糟糟的,手里的动作也忽然停了下来,有些出神的沉浸在游离的思绪中!
“怎么不继续画了呢?”
不清楚顾言泽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可是显然这个声音成功让她收回了思绪,抬眼去看他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画了一半的素描画上多了泪痕,这才放下笔掩住了脸。
没想到好好的一个早晨,却因为她的情绪波动,引发了尴尬,她在指责的时候,忽然就更难受了,因为无声的抽泣,肩膀也不自觉的颤抖着,顾言泽走到她的面前,右脚点地,弯腰半蹲在她的面前,慢慢的将她膝盖上的稿子和笔拿了下来。
“我想好了,按照你说的那样,我会自首的!”顾言泽替黎曼擦拭眼角的泪水,一字一句的说完这个决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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