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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大神出场以溜须拍马开始（第1页）

在大明朝，钢铁冶炼的规模和技术水平都是领先世界的，其中总产量在洪武年间就达到了一千八百多万斤，而到了嘉靖年间仅广东省的产量就达两千七百万斤，炼钢水平更是大幅提高，以陆成的视角来看，在这个时代造出一把最早的那种温彻斯特步枪并不是不可能的，首先雷汞的配方并不复杂，所以纸壳定装弹就不难生产出，而枪管所用的金属用目前明朝的熟铁就能满足，唯一困难的就是怎么钻眼，毕竟枪管不能焊接需要无缝钢管钻出来，但不要觉得这有些夸张，毕竟大明朝连地雷都已经有了，而且是令人惊掉下巴的以钢轮压火作为引爆方式的金属地雷，简单点说跟现代地雷差别不大，踩上就炸。很多喷子觉得中国科技落后，其实对中国古代科技不了解，从春秋战国时期我们从科技、机械制造、文化等多方面都领先于世界，西方从希腊搞出个逻辑学之父，就觉得中国缺乏逻辑思维与创造能力所以就限制了科技的发展，你去看看《公孙龙子》再说吧，里面一个简单的“白马非马”逻辑学命题现代有几个哲学系大学生能独立破解？对于未来的发展陆成越想越头疼，在白纸上写字是比较爽，但所有的字都要由你来写就会很累，而且你还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写，因为到处都是空白！

感觉还是先把香水厂和炼钢厂弄起来吧，一边赚钱一边搞科研，想太多自己会急的把计算机都发明出来，当然还有一件事自己不能忘——这个食肆是要重新装修升级的，作为一个吃货，当海肠被送来的时候也就是自己开始大爆发的时候，没有提鲜剂他都没有兴趣开发别的菜式，当然也不能否认懒惰也是一个不大的因素，也就占百分之九十多吧，但就这样，陆家这个食肆已经成为声名远扬的面馆了。

陈家药铺是这一段时间他最常去的地方，原材料运来以后需要他亲自制作所以累够呛，就算有老陈大夫帮忙也每天累的精疲力尽，按照老陈大夫的规矩，制药的过程种连自己女儿都不许进来，赵士贞毕竟是龟寿堂的大夫不能随时过来帮忙，但他一有时间就跑来一起干，陆成对他挺满意，也让他尝试做六神丸并在他实际诊断、治疗过程中使用看效果怎样，结果没几天龟寿堂的掌柜就找来了，请他晚上去赴宴，地点定在三仙楼。陆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不用猜就知道为什么，不过有郑王这面大旗在他倒也不怕什么。

他到的时候三仙楼二楼包间已经坐了四五个人，陆成扫了一眼大约都是半个月前参加拍卖会的那几位，估计那天的香水拍卖给这几位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能忍半个月才来找自己也算这几位沉得住气。陆成虽然年轻，但一来顺利取得童生地位明年初要考秀才，二来做生意从不管年纪大小，能者为大，凭着那次拍卖香水就值得几个人站起来行礼。

不过众人仍然被他的年轻惊住了，这些人都是没去过陆家食肆吃面的人，所以没有一个人认识陆成，都没料到居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少年，但老油条们把讶然藏在心里而相互使了个眼色，陆成心里有数——这是打算把我当羊宰。

与众人寒暄了没几句门帘挑开，进来一个四十多的中年人，看着比较消瘦，面色稍黑，三角眼扫帚眉，颌下稀疏的长髯，身上穿着一身常服，猛看起来是个狠厉角色，正是宋主簿，陆成早就在拍卖会看到过他，起来行礼时对方一边还礼一边惊讶的打量了几眼，也是惊奇于他的年轻。

众人坐下，伙计开始上菜，最先发话的正是宋主簿：“初次见面，不想小陆掌柜居然如此年少，不知家中还有何人啊？”这是打听自己背景，“回宋掌柜，小生家中已无他人，只有单丁一口，”这是在告诉对方我虽然家里没人了，但是读书人，而且你是以龟寿堂老板身份见面，并非什么主簿。

“奥？陆掌柜可取功名了？”

“尚未，正在准备明年开春的院试。”

“想必陆掌柜是定能高中的，还有亲友吗？”其实陆成知道对方来请自己吃饭定是打听过自己的底细，所以没必要隐瞒，“家中已无亲友，小生年少，如非郑王爷照扶生活定是艰难的。”图穷匕见，陆成把老朱的大旗扯了出来，这时候不用白不用，果然郑王爷的大旗是好用的，最起码在座的几位都惊住了，宋主簿也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不自禁的瞥了旁边伺候的一个手下一眼。

“奥？陆掌柜与郑王爷还有来往？当真是令人羡慕，郑王爷可是位贤王。”

陆成考虑到老朱不久就入狱了，干脆把朱载堉也卖了出去，嘉靖只是关了老朱，作为世子的朱载堉可没啥事，“其实还是与世子殿下有些来往，算是文友吧。”至此底牌亮出，开始谈判吧。宋主簿明显是被最后一个消息惊住了，不敢造次，众人也赶紧你一言我一语的奉承，陆成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卖香水，开玩笑，那得多少成本和精力？你啥时候见格力自己亲自全国各地卖空调，代理商制度才是王道，郑王爷倒掉以后朱载堉离家出走，自己那时候日子不会好过的，不抓紧把大家捆到一起早晚自己会被吃掉。

聊了几句，他看到宋主簿似乎慢慢消化掉自己的话了，笑着向众人说道：“其实我也清楚大家的想法，我觉得呢，天下财富有的是，不可能一个人占尽，香水生意也是如此，我也并不想自己去做，所以各位如果有兴趣可以以合作的方式大家一起做啊。”酒桌上鸦雀无声，停了几秒钟顿时吵翻了天：“小陆掌柜果然大气，”“小陆掌柜高啊，”“小陆掌柜吴某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宋主簿也被这句话给弄懵了，这个陆掌柜看着人小说话却滴水不露，拿郑王爷的名义压下来本来自己是没有办法的，所以刚才他认为今天自己这帮人很可能要无功而返，谁知道突然就柳暗花明？

“陆掌柜想怎么和大家做一起说说吧，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一起参详一下或许更好。”他的话语也开始婉转，人家给台阶自己要接下，商场上不能看对方年轻就轻视，做生意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很简单，我生产但是不销售，全部以统一的价格批给诸位，诸位以统一的价格销售，避免相互竞争出现压价，以诸位的实力很可能并不能拿下全国市场，所以诸位量力而行，我想以大明两京、十三承宣布政使司为主，关西七卫为辅，各位各自承包一个地区的行销，每一个承宣布政使司可以分为若干小承销商负责构建本地的网点，相互不许越界，我们一起把香水做大，最好成立一个商会统一管理，只有加入商会的才可以承销，入会需要交会费，承销需要以保证金竞拍的形式拿下，如果各位觉得行，我去写一个章程给大家看看，当然我觉得在座几位还不够拿下全国，因此还可以找有能力的富商加入进来。”

这一番话把在座众人雷的外焦里嫩，作为成功的商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全是一点就透的人物，陆成一边说其他人一边在脑子里急速的运转，他说完其他人也都明白了，众人都惊呆了，这个框架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形成销售网络，还能避免恶性竞争，更能保证每一个人的利益，至于保证金和竞拍承销商众人觉得那是天经地义的，没有这个实力给你大饼你也吃不下，白落的难看。

众人都在急速地消化这一提议以至暂时都冷了场，但陆成不紧不慢的坐在那里等着，此时跑堂的进来悄悄告诉陆成有人来找，原来是陈七跑到了三仙楼告诉他海肠子到了，乐的他顾不得别的赶紧回房跟众人告罪就走了，没人会怪他没有礼貌，因为都一门心思琢磨承销香水这件事，话都说透了礼貌啥的谁会去注意，但是宋主簿还是客气的问了一句后天的沁河诗会陆掌柜的去不去？去的话他弄张请柬来，这种有身份人搞的诗会能参加的都是文坛有地位的人，给他弄一张请柬也算是宋主簿释放的善意，毕竟陆成才是个童生，按说没资格参加的，不过对于官场的人来说这就是个交往的工具，但陆成哪知道这个，随口答应一声就走了。

店门口一排五辆大车，三辆上面闻着就是海带发出的难闻的海腥味，这东西不做好了闻起来是很难闻的，路上行人都躲着走，一是为了这味道实在不好闻，二是因为车旁边站着几个兵丁和一个骑着马的将军，陆成呆了一下：怎么还来军队了？那个武将军二十出头的样子，身高大约一米七多，看似不是很高但长相实在英俊，说不上来哪里出彩但任谁看了都不得不夸赞一声：好一个英俊的年轻将军。陆成还不清楚怎么回事那位将军早已看到了他，一番察言观色迅速就判断出是正主，于是他连忙下马大步走来，人还没到笑声已然传了过来。

“哈哈哈……是陆先生吧？果然少年人杰，早就听闻陆先生大名，咱恨不得飞过来早日相见，如今终于能一睹先生英姿也不枉千里奔波之苦，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先生令咱顿生仰慕之心，恨不能这就结交为兄弟。”一口山东腔的他伸手牢牢的抓住陆成的双臂，似乎是终于见到多年不见的老友，话语里自然、亲切、饱含热情，陆成下巴都快掉了：老子两世为人都没见过这么能溜须拍马的！都把他整尴尬了：“咳咳，哦，小可惶恐，不知将军是……”

“奥，瞧我这糊涂，见到陆先生欢喜的都忘了，咱是登州卫指挥佥事戚继光。”

太阳有些耀眼，四周的景物有些模糊，嘈杂的声音也开始远离，陆成感觉到一阵眩晕，这种时间凝固的感觉过了一会才恢复了原状。

救命啊！出人命了！老天爷啊，我见到戚继光了！他感到嗓子干的厉害以至于说不出话，但还是挣扎着用嘶哑的声音勉强确认道：“登州卫，戚继光？”戚继光被他吓到了：“是咱，陆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这天也不应该啊，快来人，拿水来。”一个士兵赶紧拿过水囊递过来，戚继光打开水囊给有些瘫软的陆成倒水喝，心里还犯嘀咕：他娘的这小子是不是有病？看着一脸关切的戚继光，陆成喝了一口水有些缓过来了，戚继光啊！血色又涌上他的面颊，他一把抓住了戚继光的手：“哎呀，哈哈哈……是戚将军啊哈哈哈……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哈哈哈……”如果朱载堉在的话肯定对这一幕很熟悉。

戚继光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啥意思？怎么还对咱久仰大名？咱一个小佥事有啥大名？是不是咱刚才有不妥之处？跟郑王府的打听过这人是世子的好友，没听说有病啊。陆成可不管，他差点哭出来了，戚继光啊，他的偶像啊，虽然戚大神刚才那阵溜须拍马任何人都会恶寒，但要想到大神也有年轻的时候，还没有掌握溜须拍马的精髓，还需要磨练啊。

作为一个前世掌握大量相关信息和资料的人，陆成自然知道戚继光的真实面目：贪污受贿、拉帮结派、请客送礼、溜须拍马、左右逢源，到处拜把子结兄弟，可是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在军费不足的情况下养活手下的戚家军，保持戚家军的战斗力，使自己的军队有力气清扫倭寇，因此为了大明百姓的平安他宁愿让自己成为一个污秽的人，但在辞官回家以后穷的连买药的钱都出不起，这是个真正伟大的人，为了最崇高的目标不惜牺牲自己名声的人，也是陆成在大明朝最崇拜的人之一。

这个时候没有戚家军需要他养活，但他仍学会了溜须拍马虽然拍的很低级，但陆成却由此看出了他在登州卫生活的艰难，戚继光的职位是世袭的，可这个职位并拿不了多少钱，而他老实巴交的父亲也没有能力赚取外快，所以他从小并不富裕，要说吃不上饭倒不至于但闲钱是没有的，所以以戚继光的智商他很年轻的时候就知道了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就必须适应这个社会，因此溜须拍马是他的第一项生存技能，当然这时候他技术比较生疏也比较粗糙，但很快他就会熟练掌握这一技能并不断推陈出新。

本来郑王府来登州卫要点海产是小事更是私事，可抓到郑王这根大腿的可能性使得戚继光毛遂自荐亲自押送了过来，当然理由是请假办私事，一路上他早就打听好了，这些海产是郑王世子好友要的，世子的好友那当然要变成自己的好友，所以他就出现在了陆成店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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