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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力闭了闭眼,努力回想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我明明记得自己在给程昭讲数学题,只不过因为对面的人所以精神高度紧张,讲完后稍微放松了些,就想枕着胳膊休息一会……
好吧,我想我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不过,我还是试图嘴硬挽回一下形象:“没有吧……我就是趴了一会。”
程昭憋笑着看我,也不戳穿。
我直起腰来,这才注意到,桌上的课本都已经被收拾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程昭的手机,他们两个人好像在聊天。
“爸妈明天回来吗?”我听见程昭问,也跟着一起紧张起来。
可是对面的人摇了摇头。
程昭显然比我更为沮丧,难得用抱怨的语气说话:“我18岁生日他们都不回来啊……”
看来这就是程暄回来的原因。
“明天就成年了?”察觉到他的情绪起伏,我抓住话题,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嗯。”程昭冲我点点头,明白我想要问什么,解释道,“我初中的时候生病休学,耽误了一年。”
好像弄巧成拙了,转移后的话题也全然算不上令人开心的内容。
好在这次是程昭自己开口,问我:“你生日什么时候?”
“……6月21号。”
“这不刚过去吗,怎么庆祝的?”
“不记得了。”我回答地很快,语气也算不上好,一听就是没有仔细回忆。
也许是因为我很少敷衍程昭的提问,他愣了下,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最终是程昭的手机铃声打破僵局,却没送来什么好消息,他的几个同学因为要上补习班所以明天来不了他的生日聚会。
“班里那群alpha就知道学习,一个个地学疯了吧。”程昭少见地暴躁起来,一下一下用手指敲着桌面,从我的视角分明能看到他食指因长时间握笔而生出的茧。
“陈朔也来不了,我就不明白了他打的什么工还要从早干到晚?”
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他现在的心理状态。
“要不叫你的朋友来给我撑撑场吧?”程昭笑着对他哥说,我却感到他在自嘲。
只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姚逸哥最近在蒙州吗?”
程暄抬眼看他,回答道:“不在,他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我在期待些什么呢?
不过程昭好像因为这一句话彻底蔫了,趴在桌子上不说话,胡乱地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
程暄没有留下来吃晚饭,他去二楼找了些东西,很快就离开了。
今天出门买菜再回来做饭耽误了挺多时间,吃完饭、洗好碗筷已经是八点半多。
程昭窝在沙发里,还在为他凑不齐几个人的生日聚会生闷气。我走过去,坐在一旁的地毯上,伸出手去顺顺他的背想要帮他缓解情绪。
可是一碰到他的身体,即便隔着衣料,我还是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热?”
我看向他已是通红的脸,刚才还以为是他生气导致的,现在只能怪自己太迟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发烧了吧?”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他刘海下的额头。
“你别管我……”程昭抓住我的手臂想要挣开,却难受得根本没什么力气。
“这怎么行!”我有些着急,刚刚洗完碗筷的手还是凉的,这样感受体温根本不准。干脆扶住他的脑袋,凑上前去,头抵着头衡量体温。
距离贴近,程昭突然说:“哥你身上好香……”竟然还要往我脸上凑。
我及时推开他,不明白他在这种身体状态下怎么还有心情调戏我,但是他的额头确实很烫,我无暇顾及其他,问:“家里有退烧药吗?要不要去医院?”
程昭迷迷糊糊地说:“睡一觉就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的提问。
最后还是我从电视机下面的柜台里翻出一盒退烧药,弄好了喂他喝下去。
躺在沙发上,他脸上又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我有些不安地用湿毛巾帮他擦去,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进去,还是跟他说:“明天起来如果还难受的话,我们就去医院。”想了想这里偏僻的位置和他的家境,又改口道:“或者我联系你哥,让他给你请医生来家里。”
没有回答,程昭就这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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