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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我终于听懂。却半晌仍然觉得恍惚:&ldo;顾衍之。&rdo;

&ldo;什么?&rdo;

&ldo;虽然我比较高兴，但是我以前没发现你有这么小心眼啊…&rdo;

&ldo;…&rdo;

&ldo;难怪江燕南说你笑里藏刀。可是你这么教育我这种未成年人真的好吗?&rdo;

&ldo;…&rdo;

然而不管当时如何的口是心非，我一度都在心里欢呼雀跃，顾衍之是十分纵容我的。

这种纵容在江燕南那里称作溺爱。把人无微不至像潮水一样包裹的感觉。让人觉得柔软而温暖。我享受这种感觉，认为幸福就是这样，不会觉得我比拥有双亲的孩子缺少过什么。我喜欢他的不动声色。熟记他的一些小动作，乐意看他用小心眼又有趣的做法维护我。

我在继续享受宠爱与告白之间犹豫过许久。慢慢前者一蹶不振，后者占据上风。然而这终究是风险很大的一件事。占据上风也不意味着它能成功，而最终事实说明我也没有成功。

叶寻寻在生日宴上只关注吃喝，我在食品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往嘴里塞着焦糖布丁，我走过去，说:&rdo;中考以后，我打算去c市读高中。&rdo;

叶寻寻看我一眼:&ldo;不至于跑那么远吧。&rdo;

一直假装路过的李相南在这时候凑过来:&ldo;你打算去c市?是c市一中吗?那我跟你一起啊。&rdo;

叶寻寻横他一眼，转头跟我说:&ldo;哎，我昨天晚上突然想起来，以前鄢玉跟我提过什么心理控制术，就是那些搞营销的人惯用的催眠手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三观什么乱七八糟的。鄢玉说效果简直媲美武侠小说里常用的蛊虫之类的东西。你要不对顾衍之试下，说不定他就改观了对你的印象，洗脑成喜欢上你了呢?&rdo;

我长久地看着她:&ldo;我现在表白失败就是你出的馊主意，你觉得我还会再听你的话?&rdo;

&ldo;…&rdo;

叶寻寻低低咳嗽了一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我的衣领被人拎起来:&ldo;哎你们在说些什么，怎么不见顾衍之呢?&rdo;

叶寻寻说:&ldo;我们女孩子家说话，要你们在场做什么。你也不要在这里杵着好吗?请后转直走出门右拐有个水池里面有女鬼在翘首等着你谢谢。&rdo;

江燕南又笑一声，看我一眼，悠悠说道:&ldo;杜绾，你跟顾衍之闹别扭了?&rdo;

我说:&ldo;请后转直走出门右拐有个水池里面有女鬼在翘首等着你谢谢。&rdo;

&ldo;我看着顾衍之刚才心情好像不太好。他最近刚大赚一笔没理由心情不好啊，我想来想去就只有想到你了。&rdo;江燕南手里捏着一只酒杯，笑得眼睛都微微弯起来，&ldo;来，跟你燕南哥哥说说，你燕南哥哥对别人的家里事最上心了，快说说你做了什么事情惹他生气了?&rdo;

我说:&ldo;今天我生日。叶寻寻你说说，有人在生日的时候这么问寿星问题的吗?&rdo;

叶寻寻还没回答，江燕南已经笑着开口:&ldo;你这反应摆明了就是承认你的确做了什么事让他心情不佳啊。&rdo;

&ldo;…&rdo;

&ldo;说真的，杜绾。你究竟做了什么天大的事，居然也能让顾衍之那种人把情绪泄露到脸上的?&rdo;江燕南轻轻摇晃酒杯，笑着说，&ldo;要知道你衍之哥哥向来都不瘟不火，我跟他一起长这么大，他一直都长那么一张千年不变不紧不慢的脸，八百年不见变过。&rdo;

我几天以来的郁结心情终于被他念得受不住。

正巧应侍端着两杯酒走过，我伸手将两杯都拿在手上，跟江燕南手里的酒杯一一碰杯。然后我说:&ldo;我全干，你随意。&rdo;

这是我唯一知道的敬酒词。然后我在江燕南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将两杯酒一饮而尽。

酒液的味道并不好。江燕南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隔了一会儿，才喃喃发出声音:&ldo;绾绾，香槟不是这么喝的…&rdo;

我喝得太快，以至于马上就有点晕眩。说出的话在自己听起来，仿佛遥远有隔云端:&ldo;是吗?反正我还小，还什么都不知道。&rdo;

我恍惚听到江燕南在叫顾衍之的名字，有点儿慌乱的意味。然后他问我:&ldo;杜绾，这是你第一次喝酒?&rdo;

我说:&ldo;是啊。怎样?&rdo;

接下来的事便记得不是很清楚。印象真实又不现实，更像是在梦中。只觉得有点站不住，我扶着叶寻寻。努力让声音清楚一些:&ldo;叶寻寻，江燕南他怎么比你跟顾衍之加起来都要讨厌啊。&rdo;

过了一会儿，叶寻寻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来:&ldo;原来我已经这么讨厌了啊。&rdo;

我还要说话，突然被人打横抱起。眼前飘飘渺渺浮现出一张脸庞，眉眼带着微微一点冷意。我眯着眼辨认他的五官:&ldo;…顾衍之?&ldo;

他说:&ldo;我是鄢玉。&rdo;

我哦了一声，努力看看他:&ldo;可是看起来不太像…&rdo;

他不再理会我。这一点倒是和鄢玉不耐烦又寡言的性格很像。我眼前的景象颠簸着穿梭，隔了不知多久，那人的脚步停下来，我的手指摸到一点光滑布料，仿佛是被放置在了柔软的床上。

他的动作轻柔，和鄢玉对待叶寻寻的时候有点不太一样。我揉了揉眼睛，很困，又不想真的睡着。方才抱着我的人静立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我半晌。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说:&ldo;我还是觉得你不是鄢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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