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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不管她怎么生气，怎么打他，怎么跟他吵架，怎么把他赶走，半小时后他一定会再出现，至少也一定会给她电话，因为他知道她的火花脾气维持不到十分钟，过后就会觉得委屈，会很郁闷地想他。

她的所有衣物，从外到内连鞋袜帽子手帕，全是他一手包办。

第一次来cháo，是他一项项教导她生理知识。

生病发烧，是他彻夜不眠陪着她在医院的病房里。

从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都是一段让人柔肠百转的回忆。

所以，她很想很想知道，她必须得知道，最后见到他的那一晚，他俯首在她耳边轻吟的究竟是&ldo;这一次&rdo;，还是&ldo;最后一次&rdo;？那时她的神志被他缠得凌乱混乱，而他说得又哑又低，她根本没有听清。

温暖向浅宇地下二层总裁专用电梯紧合的镜面轻呵，然后用指尖在薄汽中，一遍复一遍勾画那双含星的眼睛。

&ldo;温暖。&rdo;一声轻喟让她倏然回首。

高访站在五米开外，不远处的员工电梯正缓缓合上。

她微微失望，&ldo;是你。&rdo;&ldo;适可而止吧。&rdo;&ldo;我的要求不高。&rdo;只要他肯见她一面，哪怕只一分钟。

&ldo;你的行为已经给我们带来了很大困扰。&rdo;&ldo;有么？&rdo;她微微一笑，虽然每次出现都会让浅宇所有员工第一时间停下手中工作，竖起耳朵收听一层层传递上去的最新进展，但起码，她还懂得没给他们引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譬如记者。

&ldo;南弦的性格相信你比谁都了解。&rdo;她当然了解，他想做或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分毫，只是，&ldo;高访，我相信他也比谁都了解我的性格。&rdo;既然他要把她逼得无计可施，她会出此下策不是应在他意料之中？

&ldo;温暖，听我劝一次，回家去好好休息，暂时别来了，等南弦回来我会告诉他你来过。&rdo;

她垂首，&ldo;谢谢你，不过……我还是想等到他回来。&rdo;高访无奈地摇了摇头，&ldo;等到了又怎么样？能改变现状还是能改变结果？你何苦‐‐&rdo;他把后半句咽了回去，然而那不忍出口的几个字，在他爱莫能助的眼内已表露无遗。

她何苦‐‐如此辛苦自己，又为难对方。

背挨着电梯慢慢滑坐在地面，她习惯性地将脸埋入膝头，抛开一切这样苦苦守侯，到头来，他派人来叫她走，她在黑暗中笑，&ldo;就算想我死，也应该让我做个明白鬼是不是？&rdo;

&ldo;他过两天回来。&rdo;高访轻道，&ldo;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婚讯。&rdo;温暖紧紧咬着膝头的裤子，衬衣内田黄石触着的心口不可抑制地又隐隐刺痛起来，她听到空气中飘起一把嘶哑无助的声音，说话出口才知道原来发于自己。

&ldo;你走，走开。&rdo;原来一切推断都是敏感和多余，原来不管她知不知道背后的事实，他的目的那么明确，就是决意要和她一刀两断。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这一次，还没与他正面交锋，她已全盘皆输。

她的死缠烂打除了让自己显得如斯卑微外，再无别的意义。

可是，她那么，那么爱他。

背靠着电梯门，伏在膝上无人看见的脸，再忍不住泪如雨下。

第十五章拒见，反追（4）

&ldo;你是不是真的疯了？！&rdo;门口开处，温柔直冲而入温暖的家中，把一样东西摔在她的面前。

温暖不答，只是拣起跌落地面的请柬，打开，君凯酒店三楼牡丹厅，下午三到五时，底下是占南弦的签名，不知道原来是发给哪家报刊。

&ldo;谢谢。&rdo;她说。

&ldo;温暖！&rdo;温柔懊恼地跌坐在沙发里，&ldo;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打算就这样跑去他和薄一心的记者招待会？让所有人都经由明天的新闻头条把你当一个笑话看？&rdo;

温暖看看表，应该还来得及，&ldo;我想去剪头发。&rdo;温柔呆住，双手掩脸，再抬头时大眼里满是悲哀，&ldo;温暖，我‐‐&rdo;&ldo;姐。&rdo;温暖打断她，&ldo;你要不要去做一下保养？&rdo;两行眼泪从温柔美丽的脸庞上滑下，仿佛悲伤已经去到尽头，她反而变得平静，&ldo;我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铁石心肠的人。&rdo;温暖蹲下去，轻轻拥抱她，&ldo;今天真的不行。&rdo;她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ldo;改天，改天我们好好谈一谈。&rdo;温柔拭去泪水，摇头，&ldo;不用了。&rdo;温暖将脸埋在她的手心，&ldo;对不起。&rdo;&ldo;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虽然这十年来你从不想听。

你走吧。&ldo;&rdo;你知道‐‐&ldo;温暖艰难出声，&rdo;我从来没怪过你。&ldo;&rdo;是吗？&ldo;温柔扯扯嘴角，&rdo;你从来没怪过我？&ldo;温暖咬唇，温柔不相信，此刻不管她说什么，温柔都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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