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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ub内,红灯绿酒,圣诞前夕更是座无虚席,七点钟未到,已有半数人将洋酒抵做晚餐。圣诞树挂满mini空酒瓶当做点缀,彩灯绕树三圈,牢牢将酒瓶固定,树顶五角星用一倒挂五角酒瓶装饰,瓶内亦放置黄色暖灯,远远望去,别出心裁。
空调恒温26度,卡座内,女郎着红色丝绒吊带,黑色绑带马丁靴,亦有着绿格短裙,西装外套打扮模样的女郎。
肴核既尽,杯盘狼藉。苏启铭手中酒杯已摇摇欲坠,陈玄托底将它扶好,HENNESSY RICHARD险些洒落在纯白校服衬衫上。
苏启铭不说话,陈玄也不会问,只是陪他,一杯一杯,从一开始的樱桃利口酒,愈演愈烈,到现在的轩尼诗。
“阿铭,别再喝了。”陈玄还是夺下了他手里的酒杯。
苏启铭眯着眼睛,也不望陈玄,他垂眸,仿佛自言自语,“是我对不起文昕。”
见苏启铭这样难过,陈玄的心揪成一团,club热闹非凡,他只当旁人都是背景板,也不在乎苏启铭是否接受,就这样横冲直撞抱上去。
轻拍他的后背,两个人的酒气纠作一团,校服布料轻薄,一颗真心怦怦直跳,不知能否感染到对方,陈玄在他耳畔安慰:“阿铭,你还有我。”
拥抱不及六十秒,头顶的转灯还未来得及变换色彩,杯中摇晃的酒还未来得及平复波纹,苏启铭推开了陈玄。
他今日不该答应陈玄来酒吧的。
走出club已过午夜十二点,七点前的雪一直落到现在,世界已是一片银色。苏启铭去便利店买了盒烟,三五双爆,他一贯只抽这个。风大,不好点烟,陈玄替他护着风,火光暖了手,二人贴得很近,烟尾被点燃,轻吸一口,火光把猩红色送给了烟尾。砰砰两下,苹果和薄荷爆珠被捏碎,稀释了尼古丁的苦涩。
“我叫车,回家吧。”打车软件排队排了三十多号,无奈,陈玄冒雪去了路边叫taxi,苏启铭站在便利店外,看雪落了陈玄满身。
凌晨一点钟,终于打上车的两个人,一个满身是雪,一个满身烟酒味道。
陈玄落了雪的睫毛变得湿漉漉,眼睛却很亮,苏启铭一直觉得陈玄的眼睛很像小鹿。Club到别墅的距离不算近,雪天路滑,又是夜车,司机不敢开快,晃晃悠悠,苏启铭靠窗合上了眼。
待陈玄喊他起来,苏启铭已是靠在陈玄怀里,一路下来,怕是睡了有40分钟。
而陈玄也是这样目不转睛地看了他40分钟。
付好车费,陈玄把苏启铭送到家门口才离去,两家住得极近,但陈玄还是要求看到他进去才舍得走。
“阿铭,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衣服被雪浸湿,出租车上暖风开得足,冷热交替,陈玄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躺到床上整个人都觉得昏昏沉沉,但苏启铭落寞的眼神一直困在陈玄脑子里,赶不走。
窗外的雪没停过,雪比雨来得安静,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像羽毛。陈玄下午两点被保姆叫醒,他忘了,四人的学习小组两人已不会再参加,但吴裘还不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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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NNESSY RICHARD:白兰地酒,轩尼诗李察,轩尼诗干邑系列的极品酒。
“肴核既尽,杯盘狼藉。”出自苏轼《赤壁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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