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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1页）

“你所做的一切，你儿子……并不知情吗？”秋科长问道。

“他怎么会知道？除了电子游戏他什么都不关心……不！”说道一半。涂夫人突然改口。她地脸色阴沉下来。“或许他是知道地。只是对他来说什么都无所谓罢了……”涂夫人苦笑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有一个笨蛋儿子？为什么我会是那个拖油瓶地母亲？我也不想这样地啊。要不是他。我就不会去动手杀人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这是在后悔吗？我不知道。只是从她地眼神中看到了一个正常人不该有地疯狂。一面是杀人后留下地兴奋和快乐。一面又是对自己所作所为地悔恨。在涂夫人地身上我看到了两重不同地性格立场。她地人格类似典型地谋杀享乐犯。但是却又好像不是。就在我开始感到困惑地时候。耳麦里传来了一个令人惊愕地指示……

“诶？你确定吗……？”我小声地对着微型话筒问道。得到肯定地答复之后。我这才郁郁地把目光转向面前这个已经半失去神志地女人身上。

“涂夫人。”吞下一口口水。我努力地整理着思绪。“现在。我要向你说一些或许你已经忘记地事情……17年前。你曾经在南海医院住院一个月。你还记得吗？你是为什么而住院地？”

“什么……？！”涂夫人吃惊地望着我。

“失忆症！……我们在来这里之前曾经调查过你地过去。17年前你曾经得过失忆症。原因是。从一座高桥上跳下。结果脑震荡导致失去记忆！”

“……？！”涂夫人不知所措地揪着自己的衣袖，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疑问。

“17年前你的父亲和母亲带着你背井离乡来到这座城市，可以新生活刚刚开始，他们便因为一起车祸去世了。那时候你只有15岁，父母双亡……车祸现场只留下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弟弟。你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你觉得是那个弟弟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于是抱着弟弟跳桥自杀。结果脑袋撞在了堤坝上。当你醒过来的时候，部分记忆就因此而丧失。失去记忆的你看着襁褓里的孩子，怎么都回忆不起你们的关系，也怎么都想不起你们的过去，只是凭直觉地觉得……这个孩子和你有莫大的关系。于是，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活下去……与这个孩子一起活下去！”停了一下，我继续说道，“17年来你抚养他成人，因为你想不起过去的事情，所以他顺理成章地喊你做‘母亲’。但是事实上……他并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你的弟弟才对！因为十多年来从未有人向你提起过，而你自己本身也失去记忆的关系，所以你并不知情。”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虽然口气在疑问，但是涂夫人的脑袋却不停地摇着，她似乎不敢去面对眼前的现实，连与我眼神相对的勇气也没有。

………【NO。43　CASE　CLO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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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这……怎么可能？”

“正是这样的！涂轩……其实并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你的弟弟才对！但是，你的‘本我’依旧认为当年的车祸是弟弟造成的，认为弟弟是自己不幸的元凶。而失去记忆的‘自我’却用母亲的道德观念去约束自己。因此……当涂轩在女更衣室被那五个女孩羞辱的时候，你并不是没有出面去制止，而是你在享受，在偷偷地开心——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另自己一辈子不幸的那个“弟弟”总算受到教训了！但同时，这种莫名的兴奋感又让你感到害怕，回到家之后，你那怀着母爱的‘自我’为此而感到懊恼不已。所以，为了发泄自己的两种不平衡感……你突然作出了要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在那五个女孩身上的想法！”听了我的话，涂夫人的脸色越发地惨白起来，而耳麦里那个声音继续在进行着他的解释，我没有喘气的余地，只能重复他的话……“涂夫人，事实上那场失忆之后，在你的身体里，有着一个身为‘姐姐’的自己，还有一个身为‘母亲’的自己！平常，你过着太过规律的生活，对生活起居、每餐的菜色以及休闲活动安排都像是流水账一样……洗澡必须从头发洗起，给客人的茶水永远只有红茶，周末必须把地板从新刷一遍……每一天，你都用这样的枪炮性精神官能症来压制身为姐姐怨恨弟弟的冲动，表面上努力地做一个好母亲。虽然因为失去记忆的关系，你并没有觉察，但是……一旦因为某个事件导致‘本我’的怨恨觉醒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就像现在这个样子……涂夫人，你被捕了！”

我的话音刚落，就像是配合我的话一样，秋科长掏出了手铐，抓住涂夫人的胳膊，一把铐住了她，“现在以涉嫌谋杀的罪名拘捕你！”就在这个时候，几辆警车呼啸着警笛着出现在了门外，在事先安排之下，晓知分局刑侦科连同总局的大人物们来的恰逢时机地出现在刑侦的第一线。

涂夫人没有再做任何的辩解和开脱，她仿佛还沉浸在刚才所揭露的那现实之中无法自拔，就这样，在一群人哄哄吵吵的押解下，失神一般地坐上了门外的警车。虚假的母爱，看上去像是在为儿子复仇，但是事实上却是为了发泄自己而找的一个出口。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之所以能够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是因为人类有着更为复杂和难以解读的灵魂！

案件的侦破总算在此告一段落，我突然有种卸下重负的感觉。推开涂家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窗外那淅淅沥沥的小雨竟然停了，一道柔美的阳光直面而来。当所有阴霾散去，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伸了个懒腰，所有的疲惫也都可以化作雨露的蒸汽消散在天空了……

平凡的小街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此刻车厢里竟然没有人，于是之前的那股舒畅瞬间一扫而空，我一下紧张起来，“喂喂，你在什么地方？”对着胸前的微型喇叭我大声呵斥起来，“不是说过让你在这附近待着的吗？跑到哪里去了？……”就在这个时候，远远地，只见一片被雨水冲刷成翠绿色的树荫下，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在朝我挥手。

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很温柔的微笑……不知怎么的，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到树荫下的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医生。恶魔不再是恶魔，一瞬间生出了羽翼，仿佛要化作天使一样……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真的难以理解。

定了定神，我这才跑了过去，“你这家伙，不是让你在车里待着吗？！”

“天晴了。所以想透透气啊……”姬泽霖拍了拍我地肩膀。“刚才说地不错。”

“那当然。依葫芦画瓢我都不会做地话。干脆退出警界算了！”卸下身上零零碎碎地通讯设备。我一股脑儿地塞进姬泽霖地手中。“哎……”深深叹一口气。此刻不知怎么地。我突然有种失落地感觉。

或许涂夫人会以为那些全都是我地推理吧。但是。事实上……却是姬泽霖通过耳麦在向我说出他地见解和全部地案情分析。而我只是听着他地声音。重复给涂夫人听而已。

这桩案件。侦破地人是他。但是结果所有地功劳都与他无关。唯一所得地两年减刑。也因为我地关系作废了……姬泽霖。这辈子注定只能做幕后地英雄。用他所有地智慧换取自由。若愚笨地我也能像他一样就好了。那样地话……我在警界地道路岂不是节节高盛。三两下就爬上局长地位子吗？

只是。从耳麦里听姬泽霖地声音。更加带有磁性。更让人有种安心地感觉……

“你笑什么？！”姬泽霖诧异地望着我。

我笑了吗？摸摸自己的脸，嘴角上扬，确实带着一抹傻笑，干嘛要对他傻笑啊？真是的，“没……没什么啊。”我压低了嗓门，故作冷静地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气氛里藏着难得的惬意。一路向巷尾的停车位走去，天空阳光摩擦的人很是舒服，空气里带着泥土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