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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武林秘辛34（第2页）

季鸿缩了缩脖子，心道：“若是我当日见了，估计与这老肖头是一样的反应了。”

肖凌峰道：

“那和尚看到这一幕，好像也是非常惊讶，我听他道：‘施主……敢问施主……认得一个叫薛……平的人么？’我想拿和尚一定也是十分佩服白羽兄的‘朴仙掌’，我便插嘴道：‘和尚，那薛平是我这好朋友的师父！怎么？你也想学这掌法？’我原是想替白羽兄撑场面，却没料到那和尚听到这里，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当真有些渗人。”

季鸿眼睛慢慢睁大，肖凌峰继续道：“那和尚对白羽兄拜了拜，转头对穿着暗色袍子的人道：‘子初兄弟，我真是被……被这位……施主的功力折服……’。”

“子初？莫非是那上官子初么？”季鸿听到这名字，突然叫了一声。

肖凌峰点点头，继续道：“确实是那上官子初，那时那白僧与上官子初似乎关系十分紧密，他说了这一句后，突然又有个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就是你那父亲季长河，想来季长河也是喜欢凑热闹的那种人，我见他从后面挤了进来，一上前先拍了那上官子初一下，问：‘你知道张四爷在哪里么？我夫人与我说了一件奇事，我正想要去找他……’”

季鸿打断他，道：“张四爷？这又是什么人物？难道是张南风盟主？”

他胡乱猜道，却没想到肖凌峰说：

“正是那张南风。我也不知你父亲当日找那张南风究竟是有什么事，不过我就记得他看了看桌上的酒杯，说：‘这有何难？我用我这把破烂宝剑，也能削个七七八八。’说着他就自顾自地让酒保又拿了几套酒具，不知他使了个什么手法，几剑下去，便掉出了许多杯圈，我数了数，正好十八个，那酒杯确实是晃也没晃一下，飞花剑法果真精妙绝伦。”

肖凌峰说到这里，似乎是又想起当日季鸿父亲的手法，赞了两句，季鸿从别人口中听到父亲的英姿，只觉得心中激动。

“你父亲出了几剑，惹了一片的喝彩，但他好似是找那张南风真有什么急事，与上官子初又说了几句便火急火燎地出去了。而那白僧夸了白羽兄几句，便说什么‘我姓白，你名字里也带白字，我们当真算是有缘’之类的，撇开了那舍人成，就邀我们到楼上上座了，那舍人成当日气得不轻。”

季鸿想了一阵，问：“但是肖前辈，若是在武林大会期间，那城中自然是高手如云，遇到几个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并不稀奇，这与你朋友中毒又有什么关系？”

肖凌峰清了清嗓子，道：“我那中毒的朋友，便是白羽兄。就在次日那争霸发榜时，这白僧恰好对上了白羽兄，可白羽兄在与他比试时却完全没了前一日的威风，被那白僧伤了一掌……”说到这里，肖凌峰停住了。

季鸿默默地看着肖凌峰，只觉得他的神色有些黯然，心中便知道那白羽兄后来一定是未能复原。

二人在那裁缝铺前沉默了许久，眼见那铺子忽然一黑，像是要打烊了。肖凌峰锤了两下自己的背，眼见这路上的游人渐去，他对季鸿道：“小鬼，走吧，那癞蛤蟆正要这样的时辰，才好捉来用。”说着，便朝着那石板路的一个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季鸿跟上，忽然想到一事，问：“肖前辈，那关于《飞花剑谱》的事，是怎么一回事？”

肖凌峰说：

“我与白羽兄见了你父亲那剑法后，晚间又在那城里见到你父亲与母亲正在逛夜市，我们十分佩服你父亲那飞花剑法，与他相约次日早间在会场附近的茶楼前见面再探讨些武学心得，却是没有再见到你父亲母亲。白羽兄受害后，我后来又去过应天府几次。开始几年并没什么风声，但就在前几年，不知是谁放出了《飞花剑谱》仍有半本被藏匿于坊间的传闻，许多武林中人听了都跃跃欲试，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剑谱，但对于藏谱的地点却众说纷纭。我听到了这传闻，猜是你父亲因为什么原因故意藏的，只是不知他为什么突然离开，后来我也未有机会再见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罢了。”

季鸿问：“那肖前辈，你知道那剑谱具体在什么位置吗？”

肖凌峰摇了摇头，道：“不知。我与你父亲也仅有一面之缘而已。”

季鸿听了，心中浮起一阵失望，他有些气短地道：“或许这是什么谣传也未可知？……毕竟我爹从未同我与哥哥谈起过。”

肖凌峰却说：“关于这事，现今在任的盟主柳羡南也发过话，还说过什么‘一边抢夺剑谱，一边结交良友’等等鬼话，想来剑谱一事不会是假的。”

季鸿听了，迟疑道：“不过……尽管柳前辈如此说，可是过去了这么些年，这剑谱还在不在，也都未可知了……”

却听到肖凌峰“嘿”地笑了一声，道：“若是那剑谱已经被人得了去，总会有新的传闻从应天府流出，但老肖头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所以那谱一定还在应天府里。”

季鸿心中稍觉安慰，闭了嘴，想起肖凌峰方才所说的白羽兄失利的事，心道：“若是照林叔所说，这红花酿需在服用后六个时辰内解毒，若是白羽兄同我一样并无感觉，那确实是难以察觉什么。只是听肖前辈的意思，好似他怀疑是那白僧下的毒，可是那白僧为什么要下毒？难道就因为忌惮他那‘朴仙掌’？”

他又想到：“按师父所说，爹爹之所以会提前离场，是受了那上官子初的威胁了。这与那白僧是否也有关系？”

而此时肖凌峰心中也是千丝万缕，他一闭眼，只觉得又看见付白羽躺在床上，一脸绝望又痛苦地揪住自己，说：“凌峰兄，我……我的武功没有了！”

季鸿随着肖凌峰穿过了两座石桥，向右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中，肖凌峰走了几步，停在了一间老宅前。季鸿抬头一看，面前是一扇古旧的木门，那梁顶挂着两盏雕纹繁复的灯笼，照亮了这条石板路。

那是一个白墙黑瓦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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