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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2页）

&esp;&esp;怎么可能呢？她明明高考前几天还打电话给了外公，外公说他哪里都很好，只很偶尔咳嗽一声，说等她考完试就要跟她一起去游乐园。

&esp;&esp;盛以当时一个人住在校外临近的公寓里，听得直笑：“您还想去游乐园？您是想坐过山车还是想坐摩天轮？外婆准许您去吗？”

&esp;&esp;小老头朝她一瞪眼：“说什么呢，你外公我什么不敢坐？不是还有什么花车游行吗？你外婆肯定喜欢那个。”

&esp;&esp;“行行行。”盛以对外公外婆总是有加倍的耐心，“您说什么我都答应还不行吗？”

&esp;&esp;很奇怪的，明明应该算不上多么美好的设想，可盛以确确实实地又对高考后多了几分额外的憧憬。

&esp;&esp;……

&esp;&esp;可这样的人，怎么莫名其妙就要变成最后一面了？

&esp;&esp;盛以很难相信，更难以接受。

&esp;&esp;“外公之前就查出来了，晚期。”盛元白车子开得飞快，“是想告诉你的，但是是外公的主意，他坚持要隐瞒你一段时间，让你好好高考。”

&esp;&esp;盛以呼吸一塞。

&esp;&esp;怪不得在她回明泉后没多久，盛母就问她要不要去公寓住。

&esp;&esp;……原来是怕她看出来端倪。

&esp;&esp;“其实按照外公的想法，他甚至不希望今天告诉你。”盛元白说，“老人家就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所以他还计划好了等你高考完再陪你去玩几天的。但……”

&esp;&esp;“昨晚突然恶化了。”

&esp;&esp;盛以的眼泪蓦地就掉了出来。

&esp;&esp;“状况不是很好。”盛元白斟酌了一下用词，“但外公一直在坚持着想要见你最后一面，所以……”

&esp;&esp;他说，“等会儿见到外公，你要开心一点，别让他心里难受。”

&esp;&esp;……

&esp;&esp;可是要怎么表现得开心一些呢。

&esp;&esp;盛以只是握住病房的门把手，眼泪就开始争先恐后往外流。

&esp;&esp;她仰起头，深呼吸了口气看着天花板，拼命地擦着眼角。

&esp;&esp;盛元白担心地看着她。

&esp;&esp;盛以回过头，朝着他摇了摇头，再吸了一口气，推开门把手往里面走。

&esp;&esp;明明早就预料到了的。

&esp;&esp;可看着插着氧气管拼命挣扎的外公时，盛以还是没忍住狠狠鼻头一酸。

&esp;&esp;堪称艰难地抿了个笑出来，盛以朝着病床边走了几步，压下翻滚的泪意，叫了声：“外公。”

&esp;&esp;病床上刚才还像是在昏睡的老人一瞬间就睁开了眼。

&esp;&esp;他只是刚看见盛以就笑了一下，手指动了动，叫她：“阿久。”

&esp;&esp;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esp;&esp;盛以在床边坐了下来，“嗯”了声。

&esp;&esp;“我们阿久考完试了？”外公有些艰难地说，“考得怎么样，去景大肯定没问题对吧？”

&esp;&esp;盛以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忍住了将要滑落的眼泪，她使劲点了下头：“嗯，没问题。”

&esp;&esp;“那就好。”外公放下心，“希望我们阿久平安快乐，做点自己想做的事。你妈妈太糊涂了，你生她气我们都能理解。”

&esp;&esp;盛以摇了摇头：“我没生妈妈的气，我这两年也过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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