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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海薇小姐，我不是请你过两天再来吗？&rdo;张嫂压低声音悄悄问着。

&ldo;我在电话里头听到他摔倒的撞击声，我实在放心不下，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阿齐没摔伤吧？&rdo;

&ldo;他不肯让我进去看他，只说他困了想睡个午觉，不准我打扰他。&rdo;

&ldo;喔，张嫂，求求您！趁他现在睡着了，您让我偷偷进去看他一眼，好吗？我保证绝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吵醒他。&rdo;林海薇清秀的小脸布满焦虑和期待。

&ldo;我当他的管家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打从医院回来后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骂人还乱摔东西，万一被他发现我让你进去，我怕……&rdo;张嫂左右为难。就算她明白林海薇关心主人的心意，但自己只是个管家，未经主人同意，她也不敢擅作主张。

&ldo;您放心，我保证不出声。&rdo;林海薇苦苦哀求。

&ldo;这……好吧！你上二楼右转，最后一间就是康先生的卧房。记住！千万不能发出声音吵醒他。&rdo;心软的张嫂拗不过林海薇的恳求，勉为其难答应，放行之前仍不放心地再次叮咛。

&ldo;我知道。&rdo;林海薇轻巧得像只猫，无声无息上楼，按照张嫂的指示，找到康齐的卧房。

康齐跟张嫂表明要睡午觉，林海薇遂大胆推开房门……但一股刺鼻的浓浓烟味呛得她喉咙发痒，险些呛咳。她警觉地左手捂住嘴巴以防咳出声音，右手在鼻子前面猛掮风，借以挥散混浊的空气。

&ldo;张嫂！你愈来愈没规矩，进我房间之前也不先敲门请示！&rdo;他严厉的指责，仰头喷出一大口烟圈，高大的身影背光坐在一张弧形藤椅里。

夕阳的余晖穿透湖绿色的织花窗帘，将偌大的卧房烘托得幽幽青青。

待她用力猛眨几下眼睛，总算适应房间内幽暗的光线，这才看清楚藤椅前面的长几，巴掌大的玻璃烟灰缸堆满烟蒂，旁边还有一只酒杯跟半瓶威士忌。

&ldo;张嫂你为什么不吭声？不！你不是张嫂也不是宝妹，你是……海薇？！&rdo;他慌慌张张在几上摸索，待摸到被他扔在几上的墨镜架上鼻梁后，他才松了口气。

&ldo;你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抽烟酗酒？！&rdo;既然被他当场识破，林海薇自无闷声不响的必要。

&ldo;躲？！笑话，这是我家，我爱干嘛就干嘛，天皇老子也管不着。倒是你，一个不受欢迎的入侵者。&rdo;他深深吸口烟，缓缓喷出一长串白雾状的袅袅烟圈。

&ldo;你想借着烟酒麻痹自己？！&rdo;她不在乎他近乎挑衅的言语，反手关上房门走到他面前，蹲身看他。

&ldo;我的事不用你管。可恶的张嫂，我交代过她不接你的电话，更不准让你踏进屋子一步，她居然把我说的话当成耳边风！&rdo;他青筋猛爆，勃然大怒。

&ldo;你心里不痛快想骂人，尽管骂我，不要怪张嫂。&rdo;她一肩揽下全部责任。

&ldo;哈！你又来了。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把责任统统揽到自己身上！&rdo;他挖苦她。

&ldo;我只是不想拖人下水，不想连累别人。&rdo;她万分心疼地瞅着他瘦削的下巴冒出一圈短髭，英俊如昔的脸庞布满倦容。

&ldo;哼！&rdo;他不以为然的倾身捻熄烟蒂。

&ldo;张嫂说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跌跌撞撞，我想……&rdo;

&ldo;你还想对一个瞎子做什么？&rdo;嫌恶写上他的脸。

&ldo;我想看看你是否撞伤了？需不需要我为你擦药？&rdo;

&ldo;一点点擦撞有什么好大惊小怪，顶多瘀血破皮，死不了。&rdo;他恶声恶气。

&ldo;阿齐！我问过医生，医生说你只要等到眼角膜做移植手术，重见光明的机率远在九成以上。换言之，你只是暂时看不见，千万不要因此自暴自弃。&rdo;善解人意的林海薇体谅他此刻的心境，对他不友善的言语全然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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