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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算上这一次，涂袄袄从断腿之后一共在康复医学中心做了四次康复训练，光这四次康复，某小断腿的心情就没有重样过。

第一次，涂袄袄娇气成了哭包，颜辞被她诈吃了一颗立波糖，酸到口腔崩溃。

第二次还算稳，小断腿除了戚戚哀哀，也没有什么大哭大闹的极端动作。

第三次，只是看个童话，涂袄袄也能感情充沛到炸裂，顺便带歪了科室的物理治疗师，双杀？

而这一次，颜辞只希望这个不靠谱的小断腿别再有什么惊天动地来。

从关节活动到肌肉收缩，今天的涂袄袄难得地平静，一声不吭，仿佛就是个泥娃娃，作为实习医的颜辞所幸当她是真乖，心甚宽慰。

涂袄袄从理疗室做完红外照she出来，就被颜辞安置在了休息厅的长椅上，等她坐稳之后，再把刚才一直替她存着的帆布袋放在了她的身边：&ldo;你就在休息厅先歇着吧，等会午休让安主任送你回去。&rdo;

涂袄袄像是接过自己的大宝贝一样，把放在身边没多远的帆布袋搂到怀里，表情异常认真：&ldo;颜医师，咱们康复医疗中心能不能给我匀把轮椅啊，我想到处转转。&rdo;

开玩笑，她等会是要给广大医务人员和病患放仓投粮的好嘛，没有个趁腿的交通工具怎么行！

看着涂袄袄这样严肃的脸色，颜辞差点儿觉得自己得了幻听。涂袄袄是只要了一把轮椅是吧？但为什么他有一种医院轮椅和战地坦克处在一个等级上的怪异感来。

大脑仿佛为了加深这个错觉，同时又给颜辞添了新的第六感信号：小断腿今天，还是靠谱的吧？

架着涂袄袄去找轮椅的颜辞有些纠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确认起来：&ldo;你就只是要在医院溜达？确定不干别的？&rdo;不是他不放心，实在是太不放心了。

&ldo;坐轮椅上不慢慢溜达，你是觉得我这小断腿还能干啥？&rdo;涂袄袄答得硬气，也正好替她自己掩盖住了硬气底下的调皮。

得，算他又多问了。

直到颜辞三步一回头离开涂袄袄的时候，他还是非常不安，特别是已经连续跳动数次的右眼皮正提醒着他这已经不仅仅是生理暗示这么简单了，可他又不能整个上午都盯着涂袄袄，权衡之下还是离开了。

这边颜医师刚从涂袄袄的视线消失，小断腿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帆布袋的结扣打开，满袋子的果干坚果和她的轮椅突然很配，占地坦克和战时必需品，必须是一拨儿的！

哼哼哼，被康复训练欺压的病患同僚们，被病患折腾的医护人员们，你们的袄袄小天使要！来！啦！

※

今天来康复医学中心复诊或者做康复训练的病人并不很多，从安排涂袄袄的康复训练到和主治医师一起查房完毕，颜辞并没有花多少时间，直到半信半疑地放涂袄袄一个人在医院里浪的时候，颜辞也还在游刃有余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与此同时，颜辞和其他几位同期的实习医生，难得地参加了主任医师科主任关于疑难病例的讨论会，总的来说，今天上午并不很忙。

讨论会一直开到上午十一点左右，之后，颜辞又和安主任返回了住院部，对特定的几个住院病人进行诸多检查之后，这一天的上午才算是安稳过完。

做检查的患者病房紧靠护士站，以至于刚从患者病房里出来的颜辞一下子就从窗口的倒影里捕捉到了护士站里侧柜台上的猪肉脯和果干，以及躲在柜台下面偷偷吃零食的王意之。

颜辞看了一眼护士站的电子表，十一点三十二，确定是午休下班没差了。

&ldo;王医生，怎么有空到康复科的病房来？&rdo;颜辞的声音韵律自然，甫一听到开头这几个字，躲在护士站桌柜底下的王意之瞬间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呼吸科的王医生，作为&ldo;一小只&rdo;的父亲，成了王意之最巨大无比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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