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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8月15日天气:多云
海浪拍打着礁石,一艘巨大的货轮安静地停在港口。我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跟随着拥挤的人群慢慢地登上了这艘轮船。
“岳城,快点,别看手机了,找找是哪个座。”我和儿子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我把行李放在脚边,慢慢锤着自己的后腰。
“我真是不明白了,爸不是给咱留下那么多钱呢吗?为啥非要买坐票,卧铺又不是没有!”儿子在一旁,拿下头上戴着的耳机,不断地发着牢骚。我在他的后脑勺上打了一下:“浑小子!这是你爸留下的遗产!能不能省着点花!”他没再说话,转了一下脖子上的U型枕,把头别了过去。
一年之前,我在家里收到了志友托人送来的信,在我打开它的那一刻,大大的遗书二字映入我的眼帘,我差点晕厥过去。我强忍着激动的情绪慢慢读完,随后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桌上摆着三双碗筷,锅里的米饭,还冒着蒸腾的热气。老旧的电视机里,滚动播放着在某个路口一辆公交车发生车祸的新闻。
三个月前,我的母亲刚刚去世,在医院里,老人家握着我的手,一脸的不舍:“我去找你姐姐了,你们要好好生活,让志友别再赌了,找个正经营生做吧!”我看着眼前羸弱不堪的母亲,泪眼婆娑地点头。终于,在正午的那一刻,她还是撒手人寰,离我们而去。
我们办了一场简陋的葬礼,在一片荒芜的山丘上,我把志友买回来的物件一一扔进火堆。纸人、纸房、纸车、还有一副纸做的麻将。这场景,让我仿佛回到了四十三年前。也是在一处荒凉的山丘,母亲拉着我,在一处墓前烧着大把大把的纸钱。
“翠莲啊,到了下面也要好好过日子啊!钱不够的话,记得跟妈说,没事的时候啊,多来梦里陪陪妈,妈想你。”
那个时候,我对于死亡,并没有什么太清楚太深刻的概念,只是知道,我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平时经常见到的人了。那段时间,母亲消瘦了很多,经常眼神空洞地坐在门口,望着门外那条幽长的小路,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多年之后,我嫁给了志友,母亲那种对女儿的思念才被时间少许地冲淡了一些。
办白事的时候,来了许多当年和志友一同在厂里工作的同事,其中就包括何建国他们两口子。一年前他们家在我们那地方出尽了风头,他的儿子何福平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大房子,还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大家都说何家小子有出息有能力,给他何建国脸上添光。我还记得当时何建国那两口子乐得合不拢嘴的表情,逢人就夸他家的儿子有多么多么优秀。当时把志友给羡慕坏了,好像那天回家之后志友就跟儿子又吵了一架。
可谁知就过了一年左右的光景,何家那小子就传出来说得了什么怪病,短短的时间里衰老得不成样子,被弄的没了工作,老婆也离了婚,反正最后一地鸡毛。当时大家众说纷纭,有的说是他何福平过于放纵,有的说是因为何建国曾干过什么缺德事,报应到儿子身上了,也有的说是他的媳妇就是个成了气候的狐狸精,把人的阳气吸走了之后又去祸害别人了,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只是苦了他们两口子了,年过半百还要经历这样的无妄之灾。
志友那时是钢铁厂里的一位工人,那个时候,在厂里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虽然不能够大富大贵,但是照顾一家人的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再平静的生活也总有掀起波澜的一天。在志友五十岁左右的时候,他下岗了。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们家一下子失去了生活来源,他下岗的那几年,日子过得很艰难。由于常年在厂里工作,他患有肺病,虽然称不上很严重,但是重体力活对他而言是一种很大的负担。无所事事的几年里,他又染上了赌博,这对于我们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我曾不止一次地劝过他,但他哪里肯听。经常拿着家里所剩无几的生活费到外面挥霍一空,别无他法,我只能到外面去给人打几份零工,以支撑着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庭。腰上的隐疾,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留下的。
也不怪岳城跟他顶嘴,那几年,他经常是在外面几天几夜的不回家,等到身无分文的时候,再带着一张臭脸回到家,从我这拿走几百块钱之后又消失好几天,这种场景已经发生过不下几十次。儿子也在劝我,实在不行就离婚吧,他不忍心看到我被这样一个赌鬼折磨。我每次只是摸着他的头笑笑:“没事,我相信他会改的,等他哪一天想开了,自己就会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了。”
我和志友孩子要的晚,岳城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已经三十四岁了。现在他还没有成年,我不想他在一个没有父亲的家庭里成长。岳城正值青春叛逆的年纪,每当他们父子见面时,屋子里的火药味总是很浓。想来,这也应该是志友不愿回来的原因之一吧!我能理解,没有了工作的他,失去了养家糊口的能力,也失去了作为一个父亲的威严。
事情的转机就发生在我们刚办完母亲的葬礼后不久,大概一个多月左右的光景。那天他回家,给我带了一件礼物,是一条裙子。这条裙子我喜欢了很久,但一直都没有舍得买。它太贵了,要好几百块钱,够我们一家人生活半个月了。现在,他出现在了我丈夫的手里。我拿着这条裙子,虽说心里十分欣喜,但是嘴上却在埋怨着他,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东西,这条裙子都够咱们家生活很久了。他只是傻傻地咧着嘴笑,说以后再也不需要过这么穷酸的日子了。我知道他只是赌赢了而已,便担忧地劝诫他,趁着手气不错就赶快收手吧,不然再赌下去还是会输的。他只是陪着笑,含含糊糊地把这件事打发了过去。
在之后的这一个多月里,他每天都会往我的手机里打上一两千块钱。我问他这钱是哪里来的,他告诉我他在外面跟朋友合作包下了一个工程,是正经事,我激动的心情难以自抑,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或许真的要结束了。然而厄运却并没有真的走远,它只是一个转身,便无情地吞噬了这个脆弱的家庭。
那天我正在家里做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我让在卧室里的岳城去开门,但是喊了许久都没什么动静。我只好胡乱抹了把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油渍,转身去开门。门外是一个陌生人,他手里拿着一封信。那人看到我,疑惑地问了一句:“是李志友家吗?”我点了点头:“请问你是?”他把手里的信递给我:“这是有人托我送到这里的,请你收下。”说完,他便把手里的信封塞给了我。
我拿着信封走到客厅,心里满是疑惑,这个年月了还有人送信?是谁送来的呢?我怀着满心的疑问,打开了信封。
“翠兰,当你看到这封遗书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在我颤抖着读完这封遗书之后,滚滚的雷声在我的脑中隆隆作响。我呆坐在凳子上,母亲刚刚尸骨未寒,而现在,丈夫也离我而去。这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抛弃了我。
碗里的米饭还在冒着蒸腾的热气,我看着这间窄小的客厅,从没感觉到它是如此的空旷。手机里发来了一条信息,那上面是一串地址。是志友发来的,应该是定时发送了。我带着儿子赶到了那里,是一间废弃的小屋,里面只有一张嘎吱作响的铁床。一具瘦骨嶙峋的皮包骨架躺在上面,那张扭曲的脸,依稀可以辨认出,那就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志友。我难以想象这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上前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脸,悲伤的情绪在这片不大的空间里四处蔓延。岳城只是站在我的背后,一言不发。他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遗书里的话语此时又在我的脑中回响,那个传说当中的“买命钱”。真的存在吗?
我把志友安葬在了一处公墓,石碑上的照片,还是从我们的结婚照上裁下来的。
“岳城,跟你爸道别。”我捅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儿子。他扭着身子,满脸的不愿意:“我不!”我有些生气,把他硬拉过来:“跪着!你爸给咱们娘俩留下了八百多万,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他不是一个没出息的窝囊废!”“那也是你这么多年应得的。”儿子跪在坟墓前,嘴里依然小声嘟囔。不大的墓园此时刮起了风,吹动着一旁的树叶沙沙作响。
“志友,我们走了,有时间再过来看你。”“……爸,我们走了,对不起,以前不应该和你一直顶嘴的,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扶着儿子的肩膀,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
甲板上吹着咸腥的海风,头顶上还有几只海鸥不断地盘旋。零零散散地几位乘客,正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面包,一点一点掰开,扔向天空。
“原来海鸥这么大!”我把手放在额头,遮住部分刺眼的阳光,看着它们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海,以前的时候,我只是在电视里,照片上看到。一望无垠的湛蓝,让人心生驰往。以前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对志友说过,等到他退休了,我们一家就搬到一个有海的城市居住。现在,我已经坐上了奔向大海的邮轮。只可惜那个与我一同许下承诺的人,永远留在了那个风雨飘摇的夜里。
等船靠了岸,已经是晚上了,港口灯火通明。我和儿子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下船,一路上儿子都在抱怨:“这些破玩意还要它干什么啊?丢了算了,带着也没用。现买都绰绰有余,真是搞不懂!”我听着这小子的抱怨,生气地呵斥他:“这里面很多都是你爸生前留下的东西,还有好些物件都是能用的,没坏为什么要扔?就算这钱这辈子咱娘俩够花,那你儿子呢?你孙子呢?从来不想着以后的事!怨不得你爸说你!”“行了行了,我服了,我闭嘴。”儿子举起双手,作了个投降的姿势。
我抬头眺望着这座陌生的城市,铺向天边的灯火一眼望不到尽头。儿子还未成家,或许我的人生,真的需要一段新的开始。
“大姐,您真的有眼光!一下子就相中了咱们这个小区最好的地段!您看这,它的边上就是一处人工湖,站在窗边就能欣赏。而且小区的绿化是做到了百分之七十左右的覆盖的,出入都有门禁卡,安全性好的不必说……”我听着面前的房屋销售滔滔不绝地讲述,有些头晕目眩。
“请问,咱这套房子多少钱啊?”“您是说这套吗?”她指着宣传册上的其中一处问道。我点了点头。“这套啊,这套咱们是精装修的哈,拎包入住的那种,水电齐全,各种家具都有,占地面积是一百三十平左右,全款的话大概是……二百六十九万八。如果您选择按揭的话,首付只需要五十二万左右,绝对的物超所值!这种户型很抢手的,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不一定能再遇到这种户型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等我回去跟家人商量商量哈,不好意思!”“没事的大姐,有什么问题欢迎随时来问我。”销售员保持着职业的礼貌,面带微笑地目送我走出大门。
“这也太贵了!”我一边走一边拍着胸口。虽说志友给我们娘俩留下了一大笔钱,但是我也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岳城没考上大学,到现在也没什么工作,而且还没结婚。这些钱,还是要省着点花才行。
最终,在住了一个月的旅店之后,我终于在城郊的一处地方从一对老两口手里买下了一栋房子,五十六平米的面积,八十万成交。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了。我和岳城把行李都搬了进来,尽量把这里布置得跟当初一样。我拿出一张相框放在床头,这是志友在年轻时照的,照片里的他,坐在礁石上,侧脸面向大海。朦胧的时光,就在这一张泛黄的照片当中,悄悄地走过了几十年。
从这里出门一直往南走,二十分钟左右就能走到海边。脚下的细沙十分柔软,我沿着海岸线,一路走走停停。远处的夕阳落进了大海,身后的影子,也变得细腻悠长。
新的生活,在远处向我招手,我想,是时候该放下自己的过去,面对未来的人生。
“志友,谢谢你,我会连带着你的那份,努力地生活下去。”爱你的翠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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