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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独奏
作为给老师准备的钢琴,自然不太可能有多么的名贵,当然,也不会太便宜,只能算是比较一般的钢琴。演奏的效果,弹出来的音效,甚至手感,琴键的灵敏度都有着细微的不同。
这样的钢琴如果是给那些比较挑剔的钢琴师演奏,他们压根就不愿意,因为这细微的差距会给他们很难受的感觉。而且一旦适应了这种差距,后期想要改也就很难,所以顶尖的钢琴家绝对不会碰差一些的钢琴。
跟练剑不同,都说最高的境界是心中有剑,手中无剑才行,就算差一点,也要达到草木皆剑才行。但是钢琴不一样,演奏必须要借助这些,而且就就算是差一点,都有可能会影响演奏者的水平。这是一个对外物要求很高的艺术,所以它才会被人觉得高雅,一般人玩不起的,那就是高雅。
不过吴零倒是不在意这些,效果差一点也就差一点。他又不是从小开始接触钢琴,对钢琴的细致成年之后达到了苛刻的程度,只能说他学会钢琴的过程实在是太简单了一点,所以倒是真不在乎了。
看着吴零静静的坐在钢琴旁边,胡伟的眼神猛地一亮,他感受到了同样钢琴师的气质。学生自然会有学生的气质,老师也有老师的气质,钢琴师也自然会有钢琴师的气质,而这样的气质只有相近的人才会感应到,而他现在从吴零的身上感应到了。
等看到吴零轻轻的按下琴键,胡伟更是点了点头。这才对,钢琴不是一个人可以玩转的项目,除了演奏者,还必须要去感应钢琴的喜怒哀乐。说的很玄幻,但其实也就是感应钢琴的程度,一个钢琴可以做到什么地步,这样才能够在演奏的时候不出差错。从这点就可以看的出来,眼前这个以前沉默的俊美少年,真的有很不错的钢琴造诣。
胡伟可以看出吴零这么做的原因,但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看的出来。看着吴零坐在钢琴边上也不开始演奏,反而随意的拨弄琴键,立马有人叫嚣了起来。
“我说你会不会弹啊,不会就赶紧下来,你那就叫会弹钢琴,那我们不都会了!”叫嚣的人是班里有名的刺头,卫云!虽然是普通学校,但是该有的人,该存在的学生状态一应俱全。只不过跟其他学校相比,这里的刺头倒是单纯了很多,只是没事上课捣乱,不交作业,逃课而已。带头闹事,打架之类的,他们还真不敢做。
卫云人高马大,身边自然也聚集了一些小伙伴,所以听到卫云这么说,也都起哄了起来。
“是啊,不会弹就赶紧下来……”
“你这样弹,我都比你弹得好!”
卫云喜欢周芸娜,但是周芸娜对他可没有什么感觉,反而对吴零有莫名的好感,这让卫云自然心里很不舒服,现在有机会,如果不好好的奚落一下这个‘情敌’,那才真奇怪了呢!
只是很多人是有特权的,吴零还没有什么表示,刘梦茹就直接喊了起来:“说什么呢,会弹刚刚怎么不说,现在看到有人出来就不舒服了?小心眼的样,不知道弹钢琴要需要酝酿的?”
卫云撇了撇嘴,还想要反驳的时候,因为刘梦茹开头,一群女生开始了对他们的声讨。
“卫云,你别欺负人家吴零,什么不会弹,我看弹得蛮好听的!”
“就是,心胸要大度一点,不能光看人家的坏不看人家的好!”
“对啊,看人家吴零的坐姿就肯定知道他很会弹钢琴,你这么吵,他还怎么弹!”
……
不管什么年纪的女生,她们总是会对外表帅气的男生多一些好感。就算是帅哥做了什么错事,她们也会在心中找理由给对方开脱的,更别说现在的吴零什么事情都没做。就算是对方真不会弹钢琴又怎么样,只是看着帅哥在钢琴面前,就是一种很大的享受了。所以在卫云跟吴零之间,她们自然也就做出了选择。
胡伟倒是没在意学生之间的矛盾,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吴零的身上,看着对方调好音之后,正想要好好欣赏一下这个少年钢琴水准的时候。才注意到周边吵闹的环境,于是眉毛轻皱,对着争执的学生拍了拍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胡伟毕竟是老师,威信还是存在的,所以胡伟这么一动,声音也就小了下来。将注意力放在了吴零的身上,想要看看对方到底会不会真的弹钢琴。只不过大部分女生的眼中有着期待,而男生则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即希望又不希望,总之是异常的复杂,只是没人注意到卫云眼中一闪而过的yīn霾。
吴零倒是没有被外界的因素所影响,虽然他的钢琴素养全都是解封空间给的福利,但被他接受之后,就成为了他身体的本能。甚至因为没有将记忆吸收完毕的原因,所以他一旦接触到钢琴,就会很容易陷入钢琴的记忆之中,外界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他,现在只是一点点的争吵,自然也是如此。
稍微感触了一下整个钢琴的情况,坐直身体,慢慢的演奏了起来。
《黄河大合唱》是一首绝对正能量的歌曲,在华国曾经最黑暗的时刻,可以说是这些音乐,那些作品以及书籍给予当时的人们一种光明,一种希望。虽然这样的光明很微弱,但也是因为这样的星星之火,才真正的形成了燎原之势。
就像是太祖说的一样,争斗除了有武力之外,舆论的争斗会更加重要。而这样的一些优秀歌曲,对当时的华国来说,不亚于一次最深刻的洗礼,所以它们也才能真正的流传百世。
吴零的演奏技巧,或者对这首音乐的欣赏还达不到最高的程度,但是如果只是单单的表现出来这首音乐的氛围,还是比较简单的。
音乐刚刚响起,班级原本还有点不耐烦跟怀疑的人,现在看着吴零的背影全都惊讶了起来。没想到对方还真会弹奏,虽然他们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样的难度,对方的钢琴演奏达到了什么程度,但现在吴零可以弹奏出这首歌曲,他们就会有一定的敬佩。
而刘梦茹更是带着一点得意的神情,仿佛现在弹奏钢琴曲的是她一般。毕竟是她一开始就支持的,吴零表现得越好,她就会越有面子。对于周芸娜来说,这个时候的吴零绝对是最帅气的。
别说是其他的女生,看着激烈演奏的吴零,有一部分女生简直眼神在冒光。以前觉得周芸娜喜欢吴零,还有一种配不上的感觉,毕竟周芸娜也算是多才多艺,而且学习成绩也算是不错,总比吴零这个成绩倒数的要好很多。但是现在看来,周芸娜这真叫慧眼识珠啊,经过能够挖出这样的一颗钻石,周芸娜赚大发了。
其他同学不清楚吴零能够达到这样的程度会有多困难,但是作为音乐老师的胡伟是清楚的。学习音乐,以及围棋这一类的东西,需要的是一种天赋,勤奋两个字在这些项目面前,并不能算是什么重要的因素。
勤能补拙在很多方面都对,但在一些地方压根行不通,尤其是在音乐。懂了就是懂,能感受到音乐的喜怒哀乐,那么你才有可能跟音乐成为朋友,最终融为音乐。勤奋虽然可以弥补一些东西,但最多也只是熟悉,或许会有很高的演奏技巧,但是真正想要震撼人心,还是有所不逮的。
都说技进乎道,但也只是近乎,而没有达到道的程度。一个技巧足的人,他可以成为演奏大师,但却不会成为钢琴家,更不会成为所谓的音乐家。因为音乐跟人一样,它们是活的,它们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音乐家做的只是将它们的感情抒发出来,而不是强行去驾驭。
这样的观点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是胡伟,他也只是才开始认识到而已。就算是有了想法,但想要真正融入进去也太过困难,十岁不成国手,一辈子无望,其实钢琴也是如此。年少的时候没有这种感悟,一辈子也就别想有太大的成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但是胡伟没有想到,在这个平凡的学校之中竟然有着如此不平凡的学生,说一句不气的话,如果吴零现在将自己的钢琴状态表现出去,哪怕是那些成名已久的音乐大师都会跑过来收徒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调教成才,但只要给予一定的时间,吴零却绝对可以达到他们的程度,甚至跟高。而有着足够优秀的后继者,也才能证明对方的优秀。老师与学生,原本就是一个利益链条,只是不太明显罢了。
“叮……”
不管多么好听的音乐总归都是会有结束的时候,更别说《保卫黄河》并不算太长,只是一遍的话,一分钟就能演奏一遍。快速的表演一番之后,吴零停止了演奏,但对于众人来说,好像演奏还在继续,激扬的音符还在冲击着他们的心神,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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