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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ldo;我当时给吓得不行，立时便退缩了，想着以后绝对要离他远远的。这种杀神，靠近一点就是一个死啊。那时，我觉得他是一个视人命如糙芥的人，说实话，性命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所以我对他的印象非常之差。&rdo;

卫琳琅一摊手，撇嘴无奈道：&ldo;我多么想有多远走多远，谁知因缘际会竟然来到了这里，只能说是天注定吧。相处了这么些时日，我倒是觉得他还有另外一面，不作为教主而仅仅作为他欧阳常棣所展现的一面。&rdo;

&ldo;虽然每一个人在不同的境遇中，会有许多不同的面貌，但是先前我可没把他也看成是跟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而只是一个屠夫。这可是大实话。&rdo;卫琳琅干笑着补充道。

没想到闻听此言后，云鹤把牌一丢，一副不玩儿了的样子，接话道：&ldo;要问我的想法的话，我觉得教主是一个固执的人。&rdo;

&ldo;哦？怎么说呢。&rdo;卫琳琅来了兴趣，也把牌丢在脑后，洗耳恭听。

&ldo;小的时候，我有次看见他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孤鸿诀的最后一式。你没学过孤鸿诀，自然不知它的精华都浓缩到了最后那一招里头去。这一招，便不同于先前的任何一招，非是努力就能练好的，需要的是对剑道的灵通悟性和于武学的绝世天赋。&rdo;

云鹤回想了一下旧事，然后继续讲述道：

&ldo;我们这些人知道自己才能的限度，久试不成也就放弃了。唯他不信邪，一次又一次地挑战自己的极限，最后居然让他给做到了。第一次看到他使出这招时我心里便道，有如此天赋，加上如此犟性，这个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rdo;

&ldo;你说的这些有什么意思？我从没听过有哪个武功高手追求武道时不是这么执着得可怕的，若不然，如何成功登上武学巅峰？&rdo;

撷芳也兴致大起，加入了讨论，她道，&ldo;琳琅问教主是个怎样的人，依我看，肯定是在问教主不为人知的性格。外界总是认为魔教教主总是心狠手辣，我倒是觉得教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呢。&rdo;

她举杯呷了口茶水，忽略了云鹤不以为然的表情，接着道：&ldo;就拿这次的聂康事件来说吧，背叛魔教可是大罪，千刀万剐不足以道尽我等之恨。教主却仅让他们秘密地身受水刑，并没准备让他们真正身败名裂而死。这不是顾念着旧情还能是什么？&rdo;

云鹤逮着机会嗤笑道：&ldo;妇人之见。这哪里是教主顾念着旧情，这分明是许多教众顾念着旧情！别说聂康从前在教中的声望，就说那个假枫笛肚子里尚有个孩子，教主也不好光明正大地下手……人伦是什么，你以为身在魔教，心中就全然没有人伦观念了吗？大家心里都会想，父母有罪，孩子却无辜。在这种情况下，若真的给他们上大刑，诸如腰斩或凌迟……表面上虽不显，你说大家心里会怎么想？&rdo;

撷芳作势要撸起袖子，眯眼不善地道：&ldo;妇人之见？&rdo;

&ldo;喂喂，例子不是这么举的。&rdo;朴昌终于忍不住劝架了，他一手一个地按住了稍有不稳就要动起手来的撷芳和云鹤的肩膀，并用眼神示意卫琳琅也来帮忙。

&ldo;教主的确重情，我对此有更好的例子可以讲与你们听。我还记得当年，在山洞中结业历练的时候，他一直在全力保护着黄莺，哦，也就是现在的右护法。仗着自己身上种着被誉为蛊后的续命蛊，面对任何危险，他永远都冲在最前面……完全不在意续命蛊那缩短寄身者性命的诅咒，真是想想都替他心疼。&rdo;

朴昌夸张地拍着胸口，说起当年事，现在还依然心有余悸。

卫琳琅听了这话，只觉得会这样豁出性命保护另外一位女人的欧阳常棣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心里莫名地不舒服。

撷芳这才点点头，抄起手有些感慨地道：&ldo;是啊，他比所有人都强大，比所有人都心狠，对自己尤甚。我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只要跟着他，好像就能这么一直走下去，冲过任何泥沼、黑暗、艰难、险阻。这大约就是为何教主年少时人缘并不好，当上教主之后，却很快收拢了人心的缘故吧。&rdo;

&ldo;是的，我同意，因为我深知那种追随的感觉。但是，说了这么多，难道你们从来没有觉得教主有些好欺……嗯，那个……有另外一面性格吗？&rdo;

卫琳琅听了半天，发现大家的重点都放在了教主很强、教主很狠、教主很无敌上面，难道没有人发现教主其实很软很好捏吗？

&ldo;哦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rdo;唯有朴昌很快地意会了卫琳琅想要说的话，他激动地想，看来以后做坏事有同盟了！

&ldo;我也觉得教主很呆啊。跟你们讲，曾经啊有一次，他看见我在吃酸笋，不停地明示暗示就是想叫我分给他一点。你们说，我哪能不遵教主令呢？于是我便给了。当然，表面上是我死乞白赖非要教主尝尝味道，他才肯屈尊试试的。哈哈，结果你们猜怎么着？&rdo;

朴昌得意地断在关键时刻。

&ldo;结果怎么着？&rdo;撷芳接口道。

&ldo;他牙都快被酸倒了噗哈哈……还非要板着张标准的教主脸装没事儿人。连我都知道他吃不得酸，一点都不行，他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嘎嘎嘎！还小孩子心性发作，非要尝试一下才甘心，笑死我也！&rdo;

朴昌笑得欢实，撷芳等三人却听得满脸扭曲，就连卫琳琅都觉得教主的形象崩塌得太快太猛太没有回缓余地……

&ldo;不对，朴昌你够了，教主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个样子！&rdo;撷芳忍不住反驳道，&ldo;我就知道你整天嘴里没个准，现在竟然编派到教主身上来了，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吧，莫非真的想立个军令状去中原那边发展发展？&rdo;

这回，连云鹤也和撷芳同仇敌忾，一脸鄙视地看着朴昌。他就说，教主不可能是那个样子！这一切，都必须是朴昌在诽谤！

&ldo;喂喂，你们怎么都知道了军令状的事啊，这不可能！教主真是大嘴巴！&rdo;朴昌颇觉颜面无光地拍着桌子，嚷嚷道，&ldo;你们还别不信，要真不信……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rdo;

&ldo;好啊你说说，咱们如何走着瞧？&rdo;撷芳并不相让。

&ldo;这还不简单？设个套子试他一试不就知道了！&rdo;朴昌嘿嘿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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