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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关押李立的铁笼子。”带路的周警员很是热心。
“铁笼子?”乍一听见这三个字,小萌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夜的噩梦,立刻便乱了心跳。
“为什么要用铁笼子关押犯人?”李清鸣道。
“喔,因为犯人自幼便患有自闭症,他的家人一直将他关在铁笼中。案发之后,当我们赶到现场犯人已经逃回了笼子,而且抱死了铁笼,怎么也不肯出来,我们只好暂时将他关押在笼中。”
李清鸣明白的点点头,低头却发现身畔的小萌,一张小脸煞白的,双眼无神的呆呆的望着前方,便轻轻的拍了拍她:“小萌,你没事吧?”
“嗯?”小萌从恍惚中回过神,双眼无焦距的望着李医生,摇了摇头:“我没事。”
实际她的心却慌跳个不停。
狐狸山寨……铁笼子……关在铁笼子里的男人?
这些,跟她昨晚的梦境多么的相似!
想起昨晚的梦,那旖旎的春光,还有欢爱过后那只嚎叫着的雪白狐狸,小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心跳一直没有平缓下来。
巧合!
一定只是巧合!
小萌拼命的甩甩脑袋,像是要将心中那股不好的念头甩出去一般。她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妖怪,昨晚的一切,不过是个噩梦,梦又怎能跟现实挂钩呢?
“到了。”
随着周警员的一声吆喝,小萌没有来由的心跳一弱,甚至不敢抬头看前方。
“小萌,别紧张放松些。”一旁的李清鸣以为小萌是太过紧张,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嗯。”小萌胡乱点头应道,手心依旧紧紧的揪住装着文件夹的包包。
“这就是关押犯罪嫌疑人的铁笼子,杜律师,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热心的周警察将小萌和李医生带到铁笼外后,便立刻向守卫在铁笼子的警察说明了情况。
该来的迟早都要来,躲避也没有用。
小萌咬紧牙关,猛然抬起头,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什么狐妖作怪?
前方十几步远,竖立着一个大铁笼子,笼子两米多宽,一米多高,而且铁杆上的黑漆零星剥落,与梦境中关押狐妖的铁笼子几乎一摸一样,光是看见这个铁笼子就让小萌出了一身冷汗。
铁笼中关押的犯罪嫌疑人李立,衣衫褴褛,一头凌乱的长发挡住了他整个脸颊,仅露出的一小片肌肤黑乎乎的,应该很久没有洗过澡了。他此刻正斜靠着铁笼子,优哉游哉的嚼着父母用来给他铺着睡觉的稻草。对于小萌和李清鸣的到来,显得漠不关心。
“幸好,不是狐妖。”小萌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脯,松了口气,同时也暗笑自己的神经质。
“李立,你的辩护律师来了,一会律师问你什么,你都要老老实实的回答,知道了吗?”周警察转向李立时,脸上多了一层阴霾。原本他也挺同情这个关在铁笼子里的自闭症患者,但是看见被他强*奸的女受害者的惨状,对李立的同情之心便也没了。
李立还是漫不经心的嚼着口里的稻草,像是没有听见周警员的话。
清鸣向小萌点了点头,小萌按着胸口上前一步,道:“李先生你好,我是杜小萌,是明日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同时也是你的辩护律师。”对方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小萌知道这是自闭症患者的其中一个特征,又道:“我的职责就是反驳错误的控诉,防止发生冤假错案,保护你的合法权益;李先生,请你一定和我合作,这样我才能尽力的帮到你。”
“哈哈哈……”
小萌的话刚说完,李立突然不合时宜的大笑了一声,翻个身蜷在角落里,俨然要睡觉的意思。
“李先生……”
“李立,配合点!”周警员拍了拍铁笼子,显然对李立的态度很是不满。
“小萌,周警员,让我来试试。”清鸣站了出来,微笑着望着铁笼里的李立。从刚才的简短“对话”中,他可以判断出,李立听力是完好的,而且有可能能听明白小萌话中的意思,这是个好现象。因为大部分自闭症患智力发育迟缓,智商都停留在幼儿阶段,李立的情况似乎要好一些。
清鸣绕到铁笼背后,站在最靠近李立的位置,打了个手势,又缓缓的将双手探入铁笼中。“危险!”周警员见李医生将手伸进铁笼中,生怕犯人会伤害他,连忙上前阻止。李清鸣微笑着做个噤声的姿势,又探入双手轻轻拨开了遮盖李立脸部的垢发。这时候小萌和周警员等人才看清楚李立的脸,黑乎乎的脸蛋上一双翻着半白的眸子失神的望着前方,虽然只有二十岁,但因长期欠缺梳理,李立脸上已经长满寸长的胡子,模样看上去很是落魄邋遢。
“李立,能听见哥哥的声音吗?”清鸣跨前一步,对住他的眼光,让他知道自己正在跟他说话。
“听见声音……”李立双眼依旧没有焦点,却鹦鹉学舌般的重复李立的话。
“你是说,你能听见哥哥的声音吗?”清鸣碰见过不少自闭症患者,知道与自闭症患者沟通时,如果他模仿对方的话,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重复他的话,并将他所说的话转变成疑问句,再询问他的意思。
果然,李立有了点反应,脑袋缓缓的转向李清鸣,焦点一点点的汇聚:“能。”
不愧是心理医生!
小萌为清鸣成功与李立对话而暗自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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