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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步入正轨的局面22（第2页）

“我？告辞？”李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良久，这才砸了咂舌，拱拱手，做出一副认输告辞的架势，“既然公主说了，那我就先行离去，裴兄来日再见。”

看着这两人打哑谜似的分开，裴隐则在旁边专注于吃瓜看戏，哪怕并没有前情提要，因此不太能理解此时的剧情，但这吃瓜的热情却丝毫不减。

前堂，裴隐与公主分坐一张桌子的两端。尽管裴隐不知何时竟跟这位公主关系如此亲近，但却早已习惯了，还是熟络地坐下，等待上菜吃饭。在公主的点播之下，他突然意识到不同于后世，古代文人接受亲友前辈的接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其中不乏接济一辈子的情况，这种关系更是被时人以及后辈赞美和向往。

老实说，这个话题起的有点突然，裴隐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确实太穷了，以至于面前这位大地主阶级贵族都看不下去了。哪怕这些日子他坚持不懈地往来于大慈恩寺与公主府之间，但赚到的钱比起自己所需的依旧是杯水车薪，这还是对方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有意提价的结果。

要不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早就看透现象关注到了此次经营的本质，意图通过这个现有条件下难得的大平台抬高声望，吸引更多达官显宦的注意，老早就不干了。

当然，对于唐朝了解已经今时不同往日的他，自然不可能将目的全都寄托在这等终究上不得大雅之堂的事情上。因此，此次公主的提醒必然意有所指。裴隐绞尽脑汁回顾穿越以来遇到过的贵人，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得益于广宁公主的助力，裴隐成功找到了同在宣平坊的贺知章府邸，准备了一坛前几日偶然从一胡商处购得的乾蒲桃冻酒，前往拜访。尽管，两人自从当初公主府一别便再无联系，但是贺知章作为文坛赫赫有名的以提拔后辈著称的前辈，依旧是裴隐的首选。

哪怕李白如今可谓唐玄宗的大红人，他也没有改变这个想法。毕竟，李白再有钱、再讲义气，他却不敢赌跟李白的情谊到底有多深。就算依照对方的性格，这等黄白之物只要他敢开口，李白就敢送，裴隐也不愿这般在自家偶像面前处于这般低的位置。

可能是贺知章确实对裴隐另眼相待，爱护有加，也可能是这坛产自高昌的乾蒲桃冻酒实在令其喜爱，这番前来贺监显得极其亲善，诸般请求也都一一得到了回复，没有丝毫敷衍。

“‘西陲有高昌，出冻酒。粘和溢不洒，醇品香甜。以其地独有蒲桃成之，不外道也。’此言出自《隋书》，然而这酒老夫也尝过几次，香而不醇，自以为名过其实。今日一尝，方知何为粘稠不洒，醇厚香甜。”

一饮而尽，不等旁边的小童倒酒，贺监就给自己的杯子满上。直至酒足饭饱，酒意稍退，贺监这才用手指敲了敲桌，给了裴隐一个准信，“二郎此来之意，我已知矣。既为宴饮，我这边几日后恰巧有份邀请，不若一同前去如何？”

……

又是三日，时间已经逐渐步入十一月了。在贺知章的引荐下，裴隐前往参加了左相李适之在府上举办的宴席，通宵达旦，热闹非凡。

可以说，这是他参加过的最为高档的，也最为惬意的宴席。与之相比，什么萧府宴席完全不能够看。这不仅体现在规格待遇上，更体现在与会人员和宴会氛围上。

众所周知，萧府宴席的名气主要在于其女儿红和兰陵萧氏的名头上。同时，萧府主人虽然职位不高，但多年为官再加上多少有些才华，在长安城内也是有些知名度的，以至于连贺知章这种曾经接触过核心权力层的人物都一度参加过。

而左相府上的宴席却是真正的体现了什么叫钟鸣鼎食之户，往来都是真正的勋贵、宗室或是高官。因为邀请之人往往相互熟识，意气相投，气氛也十分随和、融洽和热闹。

此次宴席，裴隐为了最大程度地保证自己的目的达到，带出了自己多日来新准备的大杀器，即在公主府的助力下由顶尖木匠打造而成的现代形制琵琶，六相二十八品，大大增强了琵琶乐器的表现力。

不过，唯一值得可惜的是，这个新形制的琵琶的第一把并没有直接交给裴隐，而是由公主带进了宫。好在看着那把琵琶，他知道自己被召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宴席上，裴隐一反往日的哀愁凄苦，而是弹奏了一首杀气凌厉的《十面埋伏》。虽说对于这首曲子的追根溯源暂无定论，但目前公认其不可能早于唐代。为了更符合宴席的氛围，裴隐特意将全曲十八段弹奏到第十三段高潮部分就结束了。

一曲《十面埋伏》技惊四座，不同于人们对于裴隐往日曲目的印象。

《霓裳》只是半曲，人们对于它更大兴趣在于补全或者希望裴隐自己弹完；《青丘子歌》更是以词为主，全曲为词服务，基调虽高昂但更显悲愤慷慨，不太符合公开演奏；其他诸如《暗香》等曲则是清空之境，虽妙但不太符合盛唐的时代精神；《子夜吴歌》更是古已有之，只是稍加改编，衬托出的主要是李白的诗才。

可以说，唯有《十面埋伏》在裴隐的有意删改下，更加符合大众的喜爱，因此传播度更广，甚至就连宫里都出现了这首曲子的演奏。

同样，也因为这次裴隐爆火后的首次亮相，人们才得以知道这位神秘才子原来就是先前弹奏《霓裳》的裴二郎。由此可见曲子本身再好，也必须符合当下的要求才能广为流传与认可。

另一边，平康坊内，看似不值一提的小事却在上演着，那位名叫薛逸的男子自从十日前拜访后，便频繁往来于裴隐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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